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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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可是索比既没有发现警察，也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就在这时，街上过来了辛加姆阿姨。

在欢乐街上许多算命的人中，辛加姆阿姨是良心最好的。她从来不说顾客厄运临头了之类的话，总是讲他们运气不错。如果她的话没有应验，也不会有顾客去抱怨她，她热情的话总是给人带来信心。有些人在背地里说，她混得不错，主要是因为她在给警察通风报信。但索比不相信那些人的话，因为老爹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不管怎么说，辛加姆阿姨处确实是一个消息源头，于是索比决定去碰一碰运气‐‐即使她去通风报信，最多不过通知警察他索比还活着，没有被抓住……这些警察早就知道了。

索比右边那个角落是航天港夜总会，门外路面上，阿姨正在铺一块小地毯，她想趁一场演出还没结束，观众还没有拥出门口之前，在那里抢占一个算命摊位。

索比向各条路面看了一眼，顺着墙根快步走近夜总会门口。&ldo;嗨！阿姨！&rdo;

辛加姆往周围一看，吓了一跳，然后平静下来。她嘴唇都没有动，却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ldo;快溜走吧，孩子！马上躲起来！你待在这里不是疯了吗？&rdo;

&ldo;阿姨……他们把老爹弄到哪里去了？&rdo;

&ldo;钻进哪个洞里去，再把洞口遮起来，他们正在张榜悬赏缉拿你呢！&rdo;

&ldo;要抓我？别傻了，阿姨，没有人会悬赏抓我的。告诉我，他们把他关在什么地方了？你知道吗？&rdo;

&ldo;他们没关。&rdo;

&ldo;&lso;他们没关&rso;什么？&rdo;

&ldo;你还不知道？哦，可怜的孩子！他们把他杀了。&rdo;

一听这话，索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巴斯利姆讲过自己总有一天会死的，但索比却从来没把这话当真。就是现在，他也无法想像老爹真的死了，永远离开了他的事实。

想着想着，索比没听见她下面究竟说了些什么，只听她又重复了一遍：&ldo;探子来了！快逃！&rdo;

索比回头一看，只见两个警察正朝这里走来。该离开了！但他被堵在这儿了，没有可以逃离的小路，前面就是夜总会的大门……如果他混到里面去，管理人员一见到他穿的这种衣服，就会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他们肯定会叫警察的。

但是索比已经无路可走了，只好背朝警察走进夜总会狭窄的门厅。门厅里一个人也没有，里面正在演出，连卖东西的人都没见到一个。可是一进门却看见了一个棚梯，棚梯上面有一个箱子，里面装着透明字母，那是用来更换牌子上演员名字的。见了那些字母以后，索比马上冒出了一个可以让巴斯利姆为他的学生感到骄傲的主意来‐‐他搬起棚梯和箱子，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索比没有看走过来的那两个警察，把棚梯放到入口处小灯照射着的横幅下面，迅速爬上棚梯，背对着警察。他大半个身子都露在明亮的光线中，脸却在灯光之上，隐在阴影里，开始慢条斯理地摆弄起那些演员名字来。

两个警察在索比身后站住了。索比极力稳住自己，以一种老雇员沉着而疲惫的姿态摆弄着箱里的字母。这时，他听见辛加姆阿姨喊了一声：&ldo;晚上好，小队长。&rdo;

&ldo;晚上好，阿姨。今晚你又要讲什么胡话？&rdo;

&ldo;不错，我又要说胡话了！我从你的未来中看到了一个美妞，她的手指像鸟儿一样灵巧。再让我瞧瞧你的手掌，或许我还能看出她叫什么名字呢。&rdo;

&ldo;那么我老婆会说什么呢？不过今晚没工夫闲聊了，阿姨。&rdo;小队长瞥了一眼正在更换字母的工人，搓了搓下巴说：&ldo;我们要在暗中等着老巴斯利姆的那个小瘪三，不知你见过他没有？&rdo;说完．他看了看头顶上正在更换的字，目光一闪。

&ldo;要是我看见了，还会在这儿扯闲篇吗？&rdo;

&ldo;呣……&rdo;小队长转过身去对同伴说：&ldo;罗日，往前走，去检查一下王牌夜总会，不要忘了厕所。这边街上我盯着。&rdo;

&ldo;好的，小队长。&rdo;

同伴走了以后，老警察转身对算命者说：&ldo;阿姨，真让人难过呀，谁会想到老巴斯利姆这样一个跛子竟会参与反萨尔贡的间谍活动呢？&rdo;

&ldo;是呀。&rdo;她身子向前一倾，问道，&ldo;据说杀头以前他已经被吓死了，是真的吗？&rdo;

&ldo;他早就备好了毒药，而且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于是，在拉出洞口之前他就服毒自杀了，所以那个领队的很恼火。&rdo;

&ldo;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把他的头砍下来呢？&rdo;

&ldo;得啦，得啦，阿姨，法律必须执行啊。他们确实砍了他的头，那种事我可不喜欢干。&rdo;小队长叹了一口气，接下去又说．&ldo;阿姨，这是一个悲哀的世界。想想那个可怜的孩子吧，都给那个老家伙带坏了……现在，大队长和上面的指挥官指望着盘问那个孩子，那些问题本来是想问老家伙的。&rdo;

&ldo;那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rdo;

&ldo;可能没什么好处。&rdo;小队长用警棍捅了捅地沟里的污物，&ldo;但是，如果我是那个孩子的话，那么，当我知道老人已经死了，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些问题的时候，我就会马上远走高飞，到远离这个城市的地方。找个农场主。其实，任何一个农场主都需要积极肯干、价钱便宜的雇工，一般不会关心城市里的事情。但是，既然我不是那个孩子，那么，只要我看见‐‐要是我真的见到他，就会逮住他，把他拖到大队长跟前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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