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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奶奶头七那天回到槐树村的。潮湿的暮色像块浸了水的灰布,糊在青瓦白墙上,晒谷场边的老槐树正在落叶,那些枯黄的蝶影掠过奶奶的空竹椅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小满回来了?”王婶佝偻着腰从石板路上走过,竹篮里的纸钱簌簌作响,“你奶奶最疼你,头七夜里可得关好门窗。”她说话时眼球斜斜地往上翻,眼白里爬满红血丝,像极了奶奶临终前攥着我的手,反复念叨的那句“别去竹林找阿姐”。
老房子的木门轴在转动时发出“咯吱”声,堂屋里供着奶奶的遗像,香灰堆成小小的坟包。我蹲下身收拾供桌,忽然看见青瓷碗里的米饭中央,陷着个指甲盖大小的凹痕,像是被人用指尖按出来的。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我猛地抬头,透过蒙着水汽的玻璃,看见后院的竹篱笆上,不知何时挂着个纸扎的童女——猩红的襦裙,漆黑的鬓角,还有一双用金粉勾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那是奶奶的手艺。小时候我总看见她在煤油灯下扎纸人,指尖翻飞间,那些竹篾和棉纸就变成了穿红戴绿的童男童女。可奶奶从来不让我碰这些东西,她说纸人是给阴间的小鬼当差的,沾了活人气会惹祸。此刻这个纸人却诡异地出现在我眼前,金粉眼睛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抬腿走进屋来。
后半夜开始下雨,雨点打在青瓦上像有人在撒豆子。我躺在奶奶的雕花床上,迷迷糊糊间听见楼下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木门被推开的响动。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上木楼梯,楼板在重物的压迫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我紧紧攥着被角,冷汗浸透了后背,脚步声在房门口停住了,隔着雕花木门,我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的。
“小满……”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潮湿的泥土味,“阿姐在竹林等你……”
我猛地坐起身,床头的煤油灯不知何时熄灭了,黑暗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蹭过我的脚踝。慌乱中我摸到打火机,火苗“噗”地窜起,照亮了床尾垂落的一角猩红布料——正是白天挂在竹篱笆上的纸人,此刻它歪着头坐在床沿,金粉眼睛在火光下闪过一瞬的灵动。
我跌跌撞撞地滚下床,撞翻了奶奶的樟木箱。箱盖掀开的瞬间,一叠泛黄的信纸散落出来,最上面那张画着歪歪扭扭的竹林,还有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其中一个的脸上被划满了血红色的叉。我捡起信纸,借着打火机的光看见奶奶歪斜的字迹:“1962年冬,阿秀掉进竹林的废井里,他们说她是自己摔下去的,可我看见井沿有新鲜的脚印……”
雷声在头顶炸开,我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反复说的“阿姐”,那个从未听她提起过的姐姐。手里的信纸簌簌发抖,下一页画着更深的竹林,还有一口黑洞洞的井,井边站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她的眼睛被涂成了金色,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
雨声突然停了,楼道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我攥着信纸走到门口,慢慢推开房门,走廊尽头的窗户敞开着,风雨卷着竹叶灌进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而在楼梯拐角处,一个穿红裙的身影正慢慢转身,金粉勾勒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发亮,那是奶奶扎的纸人,此刻却像个真正的孩童般歪头看着我。
“小满,来找阿姐……”纸人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从胸腔里闷闷地挤出来,带着井水的寒气。我认出那是奶奶年轻时的声音,尖锐得像是生锈的刀片划过玻璃。后退时我撞翻了墙角的陶罐,里面滚落出半具残破的纸人骨架,竹篾上还粘着几缕银白色的头发——是奶奶的头发。
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五岁那年的雨夜,我曾看见奶奶在厨房里扎纸人,她一边往纸人头上粘自己的头发,一边低声念叨:“阿秀别怕,妹妹给你做替身……”后来我发烧整整三天,梦里总看见竹林深处有口废井,井水里漂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她的眼睛被金粉涂得发亮,伸手要拉我下去。
此刻我终于明白,奶奶当年用自己的头发和纸人给夭折的姐姐做了替身,却让怨气在竹影里徘徊了六十年。纸人一步步逼近,猩红的裙摆上滴着黑水,那是从井里带出来的腐叶和泥沙。我转身往阁楼跑,却在推开木梯时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抬头看见房梁上挂着十几具纸人,都是奶奶这些年悄悄扎的,每一个都穿着红裙,每一双眼睛都闪着金粉的光。
最中间那个纸人突然低头,金粉眼睛对上我的瞬间,我听见楼下传来“轰”的一声,是后院的竹篱笆倒了。潮湿的泥土味涌进鼻腔,混着某种腐烂的气息,我看见月光下的竹林在晃动,无数竹影交织成一张巨网,网的中央,是那口荒废了半个世纪的井。
纸人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冰凉的触感像浸了水的棉纸。我低头看见它指尖的金粉蹭在我脚踝上,形成一个小小的井字印记——和奶奶临终前手腕上的红印一模一样。雷声再次炸响,这次我清楚地听见井里传来一声叹息,带着漫长的等待和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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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该回家了……”纸人的声音变成了奶奶的嗓音,却比记忆中苍老百倍。我被拖向楼梯时,看见供桌上的遗像突然裂开,奶奶在照片里微笑着,嘴角渗出一丝黑血。而窗外的竹林深处,一个穿红裙的身影正慢慢站起,金粉眼睛在雨幕中一闪一闪,像极了当年没能走出竹林的阿秀,和那些年奶奶偷偷扎给她的替身。
头七的雨一直下到天亮,当我在阁楼的角落里醒来时,身上沾满了碎纸和竹篾。楼下的供桌上,青瓷碗里的米饭已经变成黑色,纸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后院的竹篱笆倒在泥地里,露出后面那口被杂草掩盖的废井。
我摸着脚踝上淡淡的井字印记,忽然听见晒谷场传来王婶的惊叫。跑出去时看见老槐树下躺着个纸扎的童女,猩红的襦裙上沾满晨露,金粉眼睛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而在她脚边,新落的槐树叶正慢慢拼成两个字:阿秀。
那天傍晚我离开槐树村时,特意绕到竹林边。风穿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在那口废井旁,我看见一堆新烧的纸灰,旁边散落着几缕银白色的头发,和一张画着两个牵手小人的信纸,这次两个小人的脸上都画着微笑,只是其中一个的眼睛,被金粉涂得格外明亮。
汽车驶离村口时,我从后视镜里看见老槐树在风中摇晃,树影里仿佛站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她挥了挥手,金粉眼睛在暮色中闪过最后一丝微光,就像奶奶当年在煤油灯下扎纸人时,眼里闪烁的泪光。
有些债,终究是要还的。就像竹林里的风,永远带着潮湿的叹息;就像头七夜里的纸人,永远在寻找那个没说完的故事。而我知道,脚踝上的井字印记,会跟着我走过每一个有月光的夜晚,提醒我有些过往,永远埋在槐树村的竹影里,等着下一个回魂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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