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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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当天晚上，饭后，程素素派卢氏去找王妈妈：&ldo;有些京里的事儿不大懂，想请教王妈妈。&rdo;将王妈妈给诓了出来。

王妈妈这几天自觉扬眉吐气地回到了京中，亢奋得丝毫不觉得劳累。听卢氏叫她，王妈妈一刻也不耽搁，以与年龄不相称的迅捷，出现在了程素素的小院子里。

程素素的院子里有一株桂花，不粗不细，还未开花，程素素就站在桂花树下等她。王妈妈来了，先陪笑叫一声：&ldo;姐儿。&rdo;

&ldo;进屋说话吧。&rdo;

屋子里也没有多余的摆设。程素素先坐了，示意王妈妈坐下，才缓缓地道：&ldo;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与您老商议一下才好。&rdo;

王妈妈心里高兴，谦虚的话也用兴奋的口气说出来：&ldo;哎呀呀，姐儿抬举我啦，有什么用得着我这老东西的地方，只管吩咐。包管干好！不是我吹，我打生下来就在这京城里长大，京城的事儿，我熟哩！姐儿有不懂的，只管问！&rdo;

一大串话炸下来，程素素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等王妈妈说完了，问道：&ldo;给大嫂下聘的事儿，您老知道了吗？&rdo;

&ldo;哎，大娘子可上心了，不是要拿出压箱底儿的好物件来的么？姐儿也别太在意，大娘子说了，她的私房，总是要多留给姐儿些的。那是聘的丞相家的闺女，不好寒酸的。我看啦，给姐儿留的，多。&rdo;

程素素想咬人，还要作很担忧的样子，幽幽地说：&ldo;我才不争这个。您老想，这聘礼拿出去，被人看来，一问，这哪儿来的？宫里来的。怎么有这个的？唉……哪怕大嫂进门，阿娘悄悄地都给了她呢？也不好这时候拿出去给人看的。&rdo;

王妈妈的兴奋，冷却了。程素素续道：&ldo;咱家最在意这事的，不是别人而是阿娘，没进京就先病了一场。要她事后回过味儿来，不定怎么懊恼，您老说是不是？&rdo;

王妈妈一拍大腿：&ldo;就是！姐儿说，怎么办？&rdo;

&ldo;你来，我教你。&rdo;当下一句一句教了王妈妈，又反复问她记得住了，才放她去找赵氏。

王妈妈前脚走，床边衣架后面，转出了程犀。程素素道：&ldo;大哥，走？听听？&rdo;

赵氏房里的对话很简短。

王妈妈一进房，便有些夸张地地道：&ldo;哎呀，大娘子，这对簪子可好，这颗宝石大。&rdo;

赵氏的声音透着些喜悦：&ldo;给丞相家下聘，总不能显得寒酸了。往年我们还取笑过，哪个进士娶了尚书家闺女，聘礼都要岳家先贴补去。我儿不用这样啦。&rdo;

王妈妈激动地说：&ldo;哎哟！这可好，到时候拿出来……哎呀！！！&rdo;

程素素捂住了脸，王妈妈这戏演得也太浮夸了！亏得赵氏现在遇到事情，几分精明劲儿散了一大半儿，否则该看出来了。

赵氏也觉得王妈妈有些怪异：&ldo;你这是怎么了？&rdo;

王妈妈真心为赵氏委屈，开始念词夸张，说到最后，真情实感地哽咽了：&ldo;这要让人说起首饰的来历……&rdo;

接着，是一阵声响，王妈妈真切的焦急的声音：&ldo;大娘子，哎呀，都怪我……&rdo;

&ldo;不，&rdo;赵氏的声音很低，程素素和程犀两个，耳朵都贴到了窗纸上，才隐隐听到她说，&ldo;我没事，我不能病，不然旁人会说闲话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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