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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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阿梨内心苦笑，白了他一眼。

第五卷第五章

果然第二日一大早，裴元皓又上朝去了。

他似乎忙碌于政事，对阿梨白日里做了些什么，总抱着不闻不问的态度。大多时候他靠在书案旁，脸色凝重，思绪陷进了对某些事情的酝酿中。

然而，裴元皓还是有开朗的时候的，比如与她开玩笑，看她受惊吓的小模样。这让他始终冷凝的脸上有了一丝温和。他这日也是在阿梨的服侍下，带着不错的情绪出门，整个人看英气逼人，神采。

因要避人耳目，伍子将马车停在柳荫牙道旁，就拉着阿梨直接走向热闹的地方。他们沿路摸将过去，找到了昨日那家茶肆。

从茶肆里的伙计口中得知田大爷的住处，他们继续往前寻路。紧挨破旧的瓦房遮住了一方的天，残积了几天的雪还没融化，将整个路面湿得泥泞不堪。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耳朵灵敏的伍子还是听到后面轻微的脚步声。

&ldo;说话留神，有人跟踪我们。&rdo;他小声提醒道。

阿梨惊鄂万分，步伐不敢加快，只有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伍子。

伍子装作不经意地踩着雪，猛然飞起一脚，一只野猫从角落窜出，在不远处&ldo;喵喵&rdo;叫个不停。与此同时，伍子飞快地拉着阿梨拐过巷口，见有户人家开着门，让阿梨进去并掩上门。

阿梨点了点头。伍子的身影闪了闪，只有极细微的脚步声掠过。接着整个巷口寂静无声。

斜斜的风过去，隐约传来喝声叫卖声。阿梨等了片刻时辰，见四处没有人迹，才开了门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经过，将手中的破碗伸到她的面前，颤颤地说话：&ldo;大慈大悲女施主，行行好。&ldo;

阿梨本能地避了避，从袖兜里掏出几枚铜钱。铜钱落进瓷碗里，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乞丐倏然抬头，朝着阿梨咧嘴而笑。

这一笑不打紧，直把阿梨惊得差点忘记呼吸。

&ldo;霍大少！&rdo;

南州城开金铺的霍大少，此时用脏污的衣袖擦了擦下，嘿嘿直笑，&ldo;好记性，不枉与霍某相好一场。听说观香楼着火，阿梨姑娘逃到都城来了，看样子过得不错吧。这一年多来，霍某可是念念不忘阿梨姑娘。&rdo;

阿梨没料到霍大少落魄到如此地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强自一笑道：&ldo;以前的事不要再提，我已经从良了。&ldo;边说边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银两，连带手镯、耳环统统放在霍大少的破碗里，&ldo;我就这些，请霍大少多保重。&ldo;

霍大少掂量着碗里的东西，顺手就塞进衣襟里。阿梨的腿脚动了动，想就此离开，倏地，霍大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阴鸷的眼光投了过来。

&ldo;这点东西就想把我打发走？&rdo;

&ldo;你想怎样？&rdo;阿梨惊怒交加，大声质问，希望伍子能够听见。

霍大少使劲一拽，反手将阿梨抵到墙角，用极为凶狠的口吻道：&ldo;你知道的！金铺没了，老婆吊死了，我四处讨饭……这一切全是你造成的！狗娘养的臭婊。子，今日被我逮到，也是老天开眼，新帐老账我要一起算！&rdo;

阿梨拼命挣扎，事到如今她退无可退，索性仰头叫喊。刚喊出一个&rdo;伍&rdo;，转瞬间一把臭烘烘的棉絮塞进她的嘴里。脑子像是有尖锐的蝉声，混成一团。

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由霍大少扛着进了一间破瓦房。霍大少踢开门，将她扔到糙堆上。一阵锋芒似的剧痛凛凛而起，阿梨发出唔的痛苦声音。眼前阴暗如cháo，湿冷的空气里漂浮着霉烂气息，她不得不把眼睛闭上了。

霍大少三下两下将阿梨双手反绑，跪在她的面前，顺势压住她的双腿，眼里的恨意加深、加深……啪啪！左右开弓给了她两记重重的耳光，才咬着牙痛骂：&ldo;想当初，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每次你却轻描淡写把我打发走！你们这些女人，变着法子欺诈男人不算，还装一副多情状，背后数钱数得手抽筋，还在笑男人天真幼稚！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每次想起我恨不得扒了你们的！&rdo;

他越骂越狠，又是几下响亮的巴掌。阿梨的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额头冷汗不止，从喉管里发出的呜呜声响不由虚弱了几分。

霍大少骂毕，略缓了一口气，盯住阿梨的目光渐渐由凶狠变得起来。阿梨曾经见惯了这样的目光，她清楚地明白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额角的汗漫过眉毛，迷糊了眼睛，霍大少一寸寸逼近的脸变得逐渐模糊扭曲。

霍大少的目光已经被强烈的欲望淹没，他猛然伸手扯开阿梨棉袍的前襟，女子霜雪如画的肌肤散发着诱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角绽开，&ldo;你不是卖艺不卖身吗？我倒要试一试，你这种女人的心是不是黑的！&rdo;

恰这时，屋外有个影子闪过。接着，只听得霍大少沉闷的一记惨叫。阿梨睁开眼睛，霍大少似乎滞在那里，鲜血从头顶顺着半张脸蜿蜒而下，接着重重地歪倒在她的面前。

伍子冲进了屋子。

&ldo;阿梨！&rdo;

他赶紧给阿梨松了绑，扯去她嘴里的破棉絮。阿梨坐在那里似乎傻了，惶恐地盯着霍大少满是血污的脸。接着她哆哆嗦嗦地起来，却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伍子想去扶她，却见她全身痉挛得瑟缩成一团，猛地翻江倒海的呕吐，咳着、喘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呕尽了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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