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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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1页）

向运凯下令操演，钱塘江上顿时万岁雷动，响遏行云。皇上点头而笑。又听得锣鼓阵阵，杀声震天。岸上哨台旌旗挥动，忽见十来艘船划得飞快，眨眼间就把后头船只抛开一箭有余。

皇上问道：&ldo;那是什么船？&rdo;

向运凯奏道：&ldo;回皇上，那是巡快船，专为缉盗之用。皇上再往那边看，正放着纸鸢的是大号赶绘船。&rdo;

皇上又问：&ldo;放纸鸢干什么？&rdo;

向运凯回道：&ldo;作靶子。&rdo;

向运凯正说着，听得鼓声再起，巡快船上的弓弩手回身放箭，纸鸢纷纷落下。

皇上微微而笑，道：&ldo;水兵多是南方人，练就这般箭法，也是难得。&rdo;

再看时，江上船只已各自掉头划开，很快近岸分成南北两阵。又听得鼓声响过，各阵均有数十文身水兵高举彩旗，腾跃入水，奋力前趋，游往对岸。

皇上问道：&ldo;这是练什么？&rdo;

向运凯回道：&ldo;这是比水性。优胜者既要游得快，手中彩旗还不得沾了水。&rdo;

文身水兵正鱼跃碧波，又见各船有人顺着桅杆猿攀而上，飞快爬到顶尖四下瞭望。又听几声鼓响，桅杆顶上水兵嗖地腾空入水。皇上正暗自称奇，却见水兵顷刻间在十丈之外蹿出水面，鱼鹰似的飞游到岸。

向运凯见皇上高兴，奏道：&ldo;皇上，这是哨船侦查到敌船了，上岸报信儿。&rdo;

这时，一位副将在旁朝向运凯暗使眼色。向运凯悄悄儿退下，问：&ldo;什么事？&rdo;

副将说：&ldo;提督大人，只怕要起cháo了。&rdo;

向运凯远远望去，果然江海相连处，一线如银，正是cháo起之兆，暗自担心。

皇上见他两人在耳语，脸色有些不快，问：&ldo;什么事不可大声说？&rdo;

向运凯上前跪下，道：&ldo;臣恳请皇上移驾，只怕要起cháo了。&rdo;

皇上笑道：&ldo;朕当是什么大事哩！昨夜朕就说了，正要看看你们水师经得起多大风浪。倘若钱塘cháo都抵不过，如何出外洋御敌？&rdo;

向运凯不敢再奏，退立班列。但见cháo水越来越近，白如堆雪。江中水兵都是深谙cháo性的，他们望见远处白浪涌来，顾不得旗舞鼓响，纷纷翻身上船。船上水兵也不再听从号令，划船靠岸。向运凯急令属下指挥船队继续操演，不得乱了阵脚。无奈风生cháo起，船只又实在太多，顿时你挤我撞，叫骂连天，那船有在江中打转的，有翻了个底朝天的。近岸船上水兵仓皇跳江，回游上堤。

皇上脸色阴沉起来，骂道：&ldo;向运凯，这就是你的水师？&rdo;

向运凯慌忙跪下请罪：&ldo;臣管束不力，请皇上降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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