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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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颗子弹（第2页）

刘星骂道：“你这种临时抱佛脚有个屁用啊！”

胖子说：“你这就不懂了吧？没听说过心诚则灵吗？”

刘星摇摇头，无奈地说：“认真打吧，射击场上谁都帮不了你，要是达不到18环以上，你就每晚代替我去瞄月亮吧。”

胖子有些不屑地说：“有啥意义，你瞄了那么多天，第一枪还脱靶了。”

“第一枪，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刘星刚说出这句话，第二批射击小组已经射击结束，回到队伍里，同班的“眯眯眼”张明伟意犹未尽地闻闻残留在手掌上的火药味，开心地说：“好爽！就是子弹太少了，没过瘾。”

刘星问他：“打了多少环？”

“眯眯眼”说：“估计在25环左右。”

胖子笑道：“你就吹吧！25环，就丢5分，你以为你神枪手。”

“眯眯眼”毫不在意胖子的话，他笑着说：“马上就要报分数了，你俩可别被吓着。”

前方躲在坑里的士兵又开始报靶，张明伟的分数为：第一枪8环，第二枪9环，第三枪9环，共计26环。

“眯眯眼”得意看着刘星和胖子，嘴里说着：“侥幸、真是侥幸，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天分。”然后就转头和其他战友们交流去了。

“我靠！眼睛小就是天分，瞄靶都省了。”刘星有些不甘地说。

胖子却有点高兴，他认为像“眯眯眼”都能打中26环，自己再笨也不至于不及格吧。

“第三射击组，准备。”

随着一排长下达的命令，胖子对刘星说：“我去了，你就好好看着我的实力吧。”

“加油！”刘星向他点点头，预祝他成功。

这次是王宏带队跑入射击位，他对胖子特别关心，在所有射击人员各自站在自己的射击位时，他走在胖子身后，鼓励他说：“击发时不要急，瞄准了再打。”

其实胖子的心里也有点紧张，听了班长的话，他勉强地点点头。

在一排长下达一系列命令后，胖子遇到和刘星刚才同样的困难，他怎么也装不进弹夹，这么一折腾，额头上的汗水就沿着作训帽檐开始往下掉。

刘星和其他战友都为胖子捏了一身冷汗，因为其他十九名射手都已经准备完成，正持枪站立，等待着胖子。

这时候胖子更加焦急了，他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能够将弹夹顺利安装。高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问指导员赵峰：“这个兵是哪个班的？”

赵峰看了看警戒线旁正焦急看着射击位的王宏，然后对高华说：“四班的。”

“王宏带的兵？”高华将目光转到王宏身上，他又说：“王宏是个好班长，怎么会带出这么个拖后腿的，再给这兵一点时间。”他嘴里这么说着，眼睛也盯着正在装弹夹的胖子。又过了一分钟，高华觉得已经超过了自己给出的时间底线。于是高华喊道：“一排长，把那兵带出射击位，然后组织其他十九名士兵打靶。”

一排长听到命令，叫胖子放下枪，然后将他带出警戒线，交给王宏。

胖子低着头，不敢去看王宏的脸，他想这一定是张铁青色的脸。看着胖子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王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别垂着头，把胸膛给我挺起来，咱四班的人，气势不可以孬。不就是装不上弹夹吗？没多大事，只是训练而已，先归队，一会我去向队长争取一下，让你再试试。”

胖子回到队伍里，射击场上响起了枪声，他身体抖了一下，脸上挂着红色的彩霞。

刘星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一下，同班其他战友也都看着他，他们的眼神里不是责怪，而是鼓励，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整个四班的气氛都变得沉重了。

刘星终于凑在胖子耳边说：“你，没事吧？”

胖子说：“我给班长丢脸了，在全中队面前给四班丢脸了。”

这一刻，刘星感觉胖子也变了，那个曾经和自己一样，总是拖后腿的胖子，现在居然有了集体荣誉感了。胖子在刘星的眼里，形象瞬间高大了许多，甚至让刘星产生惭愧，他扪心自问，自己一直都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参加训练，谈不上不认真，更谈不上认真，总之换句话说就是在混，不断地等待着时间的逝去，等待着退伍那天的到来。

于是，刘星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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