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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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还值得一提的是刘晏，他是一个真正的神童，更是真正的&ldo;大唐财神&rdo;。在中国历史上几乎很难找出另外一个人像他这样具有超凡的理财能力和经济头脑，对国家贡献如此之大，又善揣人情，甚至用行贿来构建人脉，营造改革氛围，降低改革风险。其超前的意识，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个&ldo;时空穿越者&rdo;。一般的吏干之才，往往在营建事功的同时，少不了顺手往自家腰包里或多或少塞点金子银子的，明代张居正就是在改革的同时成了贪腐奢侈的典型，而刘晏，作为一手掌控大唐财权近二十年的财神，却真正做到了两袖清风，最后被抄家时，人们发现，他家里除了书，只有几石米麦，家徒四壁。这才叫不可思议，让人意外。‐‐又怎能不令人思考叹惋！

虽然书稿出版在即，但在这个时候，最主要的感觉不是轻松，而是遗憾‐‐大唐，煌煌太宗业，有多少人物可以细数啊！然而限于篇幅，在选择人物上，过于集中于帝王将相，而几乎没有单纯的文化人物‐‐我不得不承认，很大程度上，在整体上是失衡了。我们所钟爱的人物，玄奘、慧能、李白、杜甫、白居易、韩愈等等，他们的意义，完全不比帝王将相们逊色，更何况在今天，他们的意义恐怕只有更大。

如果，还有如果的话，我希望以后再写一本&ldo;大唐人物&rdo;，以弥补这份遗憾。而眼下的这本，既然写的都是豪杰（虽然有两位女性，但也属于女中豪杰呢），我自己暂且叫它&ldo;大唐风云人物&rdo;吧。

一、超级音乐会

时间：大唐贞观七年（633）正月。地点：玄武门。

盛大的宴会，高官显贵、地方刺史、蛮夷酋长，济济一堂，觥筹交错。突然间，鼓声雄浑，一支军队风一般冲来，铠甲鲜明，刀枪雪亮。眨眼间，摆开了战斗阵势，拼力格斗冲击。鼓声也激越起来，伴随着武器击打在一起的声音，整齐有力，节奏强劲。接着，&ldo;秦王破阵！&rdo;&ldo;秦王破阵！&rdo;高亢的呼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各种强力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震耳欲聋，惊心动魄。

现场所有的人，不由得目眩神摇，扼腕踊跃。大家忍不住一起高呼&ldo;万岁！&rdo;蛮夷酋长们按捺不住，伴随着音乐节奏，手舞足蹈。武臣列将更是血脉贲张，兴奋得端起酒杯，不停向皇帝献酒，大声喊着：&ldo;这就是形容皇帝陛下百战百胜的光荣啊！&rdo;狂欢的气氛达到了高潮，音乐声震荡山谷，传得很远很远，也持续了很久很久。

与其说这是一次超级音乐会，不如说是战场实景的再现。而这独一无二的乐舞，就是大唐第一曲‐‐《秦王破阵乐》。所谓秦王，就是唐太宗李世民；这个乐舞所要表现的，正是李世民出生入死的英勇和他的赫赫战功。

说来挺有趣，唐太宗是唐代第二个皇帝，但人们几乎都将他视为&ldo;开国之君&rdo;。这种印象是有道理的。首先，几乎是李世民一手打下了大唐江山，完全掩盖了高祖李渊的风采。其次，也更重要的是，他塑造了大唐的强悍性格。

今天的我们，都以大唐为荣，视大唐为盛世。梦回大唐，倾慕的便是它的气势恢弘，风格彪悍。其实每个朝代，就和每个个体的人一样，都有其独特的气质。相形之下，宋代就显得文质彬彬，更像一个文士。而唐代则是一个气吞山河的武将。

一个朝代的气质如何，往往取决于开创者。宋代开国之君赵匡胤，虽然也是出身武将，但似乎缺了点气概。宋人的最痛，就是幽云十六州被割占，以至于辽国就像悬在宋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但赵匡胤首先想到的解决之道竟是拿钱赎买。他曾说，把每年的财政结余都存起来，叫&ldo;封桩库&rdo;‐‐等攒得足够多了，就用来向契丹人买回幽云十六州！简直是开玩笑。开国之君如此，难怪整个宋代从头到尾都挨人揍，唉！可以设想，倘是换了李世民，必是第一时间就杀将过去，跃马扬鞭，直捣黄龙！

套用一句话，彪悍的朝代，不需要解释。反过来看，彪悍的唐朝，恰恰来自李世民的彪悍。虽然李世民最为人所知的是&ldo;贞观之治&rdo;，甚至他的谥号也是&ldo;文&rdo;。但我总以为，他那被掩盖的赫赫武功，才更可以代表大唐之魂！

二、贵族家世，胡人血统

李世民这个名字，看起来很普通，其实挺有内涵：据说李世民刚出生三天，就有一个会相面的书生自己找上门来，说这襁褓中的孩子有&ldo;龙凤之姿&rdo;，以后必是非常之人，二十岁时将&ldo;济世安民&rdo;。于是李渊就给他取名&ldo;世民&rdo;。而二十岁，正是晋阳起兵的时候，李世民从此开始了以武力一统天下的征程。

二十岁的李世民，形象已经很威武了，长着一副大胡子‐‐&ldo;虬髯&rdo;。唐人甚至给他取外号叫&ldo;髭圣&rdo;，意思是&ldo;大胡子皇帝&rdo;。虬髯是英豪人物的典型标志。唐代传奇风尘三侠中，就有&ldo;虬髯客&rdo;，这也是一个意欲争夺天下的豪侠，很可能就是以李世民为原型创造的。

说到虬髯，很让人怀疑唐代皇室的血统有胡人成分。根据&ldo;官方&rdo;说法，唐皇室出自陇西李氏，是汉人，而且还是高门。但这个说法，谁都不信。其实李家在北周的时候，曾有过一个姓叫&ldo;大野氏&rdo;，虽然今天听起来像日本姓，其实是个鲜卑姓。那么有可能祖上是胡人吗？这个现在无法查实了。今天虽然有dna，但也没法去测唐代皇室的血统。不过根据陈寅恪的研究，李氏祖上应该是汉人。因为他们祖上的坟墓在赵郡，而赵郡的李氏，是李氏最出名的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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