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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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陌生人将黑袋子放在桌上，对李永道：&ldo;打开看看吧。&rdo;李永迟疑地将黑袋子打开，里面放着一锭十两白银。李永愣了愣，抬起头来望着陌生人。

陌生人：&ldo;有一趟活计需要高手银匠，我打听过了，你的手艺在洛阳城中数一数二，因此，特来相邀。只要你接下这趟活儿，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而且只是一半，事毕之后，还有一半。&rdo;

李永正在犹豫着，妻子乐氏走了过来，李永看着妻子，乐氏轻轻点了点头，李永定了定神：&ldo;不知是什么活计，尊驾竟肯出如此高价？&rdo;

陌生人道：&ldo;出高价请你，自然有道理。你不必多问，只说答应不答应。&rdo;李永望着银子。深深吸一口气：&ldo;好，我接下了。&rdo;

陌生人点了点头：&ldo;爽快。那李师傅就收拾一下，带上随身的工具，随我走吧。&rdo;

李永愣住了：&ldo;怎么，要，要外出做活？&rdo;&ldo;这是当然，就凭你店中这个小小的融银炉够做什么的。&rdo;

&ldo;要去多长时间？&rdo;&ldo;三天便回。&rdo;

李永踌躇着，目光望向了妻子。妻子微笑着道：&ldo;你去吧，家里有我呢。&rdo;李永对陌生人道：&ldo;好吧，我去收拾一下。&rdo;

徽安门是洛阳北门。已是初更，北门内的空场上停着几辆马车，旁边聚集了十几个人，大家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似在等待着什么。

远处车轮轧轧，又是一辆马车疾驶而来，停在空场中，车门打开，陌生人和李永走了下来。李永一见眼前的情形，登时愣住了，空场上聚集的竟然都是城里有名的银匠，大家见李永到来，纷纷上前招呼。

李永奇怪地问陌生人道：&ldo;尊驾，你请来这许多银匠究竟要做什么？&rdo;陌生人笑了笑道：&ldo;当然是要做大活儿。&rdo;李永道：&ldo;多大的活儿，竟然要十几位银匠同时做？&rdo;

陌生人拍了拍李永的肩膀：&ldo;李师傅，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做完活能赚到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就够了。&rdo;李永止住了继续问话的念头，冲陌生人点了点头。

陌生人转向大家道：&ldo;众位师傅，请大家上车吧，我们马上出发！&rdo;一位银匠狐疑道：&ldo;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rdo;

陌生人笑道：&ldo;诸位难道还怕我把你们卖了不成？大家先请上车，到了地方自然知道。&rdo;

那银匠道：&ldo;尊驾，我们都是正经手艺人，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带走，不知去处，谁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rdo;话音一落，周围登时传来一片应和声。&ldo;对，告诉我们去哪儿！&rdo;

&ldo;没错，一句交待都没有，就让我们跟你走，这也太说不过去了！&rdo;

陌生人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道：&ldo;那，各位师傅的意思呢？&rdo;

那银匠道：&ldo;告诉我们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否则大家是不会上车的！&rdo;

陌生人一阵冷笑：&ldo;还记得吗，你们每个人都收了十两银子的定钱。现在想反悔，晚了！我劝你们乖乖上车，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do;说着，他重重地击了三下掌。

说时迟，那时快，空场四周的黑暗中奔出了数十名身穿黑衣、手持钢刀的大汉。银匠们被黑衣大汉的阵势吓住了，不免发出一阵阵惊叫声，李永则暗吸了一口凉气。黑衣大汉们恶狠狠地瞪视着银匠们，手中的钢刀在月光下发出一阵阵寒光。

陌生人冷冷地对众银匠道：&ldo;上车！&rdo;众银匠面面相觑，李永轻声道：&ldo;众位师傅，光棍不吃眼前亏，先上车吧。&rdo;银匠们无奈之下，只得向马车走去。

李永望着眼前的情形，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自觉此行凶多吉少，只是后悔已晚，不如想个什么法子，留下点什么物件也许能够给自己带来一线生机。

他四下看了看，从怀里掏出那块小银片，顺手插在身旁店铺的灰墙上，银片的头儿指着城门方向。就在此时，陌生人快步走了过来道：&ldo;怎么，李师傅，你还不想上车吗？&rdo;

李永赶忙道：&ldo;就上，就上。&rdo;说着，随陌生人上了马车。

头车一声吆喝，车夫长鞭疾甩，马车起动，向南门奔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

苍茫戈壁，平沙莽莽，碧蓝的天空中，飞鹰盘旋；长烟落日，夕阳如血，四面边声号角，金鼓动地，西北雄关‐‐凉州巍然屹立于大漠之中。

关城内外，右威卫大军往来调动。前锋四部为清一色的骑军‐‐飞虎、飞熊、飞彪、飞豹；中军六部以铁甲军为主，骑步混成军为其翼‐‐威武、威远、威德、威锐、威盛、威戎；后军二部为步军‐‐骁勇、骁果。

关城敌楼前，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身披铠甲，兀立城头向远处眺望，一干卫军主将列于身后。各军督旗、帅旗、将旗、认标旗，旗色鲜明，军容整肃，虽十数万大军调动，却丝毫不乱，显见主帅统军有方。

王孝杰看着远处尘烟滚滚，遮天闭日。

他眯起双眼思忖半刻，转头看着身旁的参军，想听听参军的意见，参军连忙说道：&ldo;大将军，北山尘烟大起，定是突厥人在调动大军！&rdo;

王孝杰点了点头：&ldo;看烟尘飘浮的方向，突厥主力似乎在向凉州以北集结……&rdo;参军道：&ldo;不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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