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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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我喝了一杯咖啡，一会儿比尔来了。我看他穿过广场走过来。他在桌子边坐下，叫了一杯咖啡。

&ldo;好了，&rdo;他说，&ldo;都结束了。&rdo;

&ldo;是啊，&rdo;我说。&ldo;你什么时候走?&rdo;

&ldo;不知道。我想，我们最好弄一辆汽车。你不打算回巴黎?&rdo;

&ldo;是的，我还可以待一星期再回去。我想到圣塞瓦斯蒂安去。&rdo;

&ldo;我想回去。&rdo;

&ldo;迈克打算干什么?&rdo;

&ldo;他要去圣让德吕兹。&rdo;

&ldo;我们雇辆车一起开到巴荣纳再分手吧。今儿晚上你可以从那儿上火车。&rdo;

&ldo;好。吃完饭就走。&rdo;

&ldo;行。我去雇车。&rdo;

我们吃完饭，结了帐。蒙托亚没有到我们这边来。帐单是一名侍女送来的。汽车候在外面。司机把旅行包堆在车顶上，用皮带束好，把其余的放在车子前座他自己的身边，然后我们上车。车子开出广场，穿过小巷，钻出树林，下了山坡，离开了潘普洛纳。路程似乎不很长。迈克带了一瓶芬达多酒。我只喝了两三口。我们翻过几道山梁，出了西班牙国境，驶在白色的大道上，穿过浓荫如盖、湿润、葱郁的巴斯克地区，终于开进了巴荣纳。我们把比尔的行李寄放在车站，他买好去巴黎的车票。他乘的这次列车当晚七点十分开。我们走出车站。车子停在车站正门外。

&ldo;我们拿这车子怎么办?&rdo;比尔问。

&ldo;哦，这车子真是个累赘，&rdo;迈克说。&ldo;那我们就坐它走吧。&rdo;

&ldo;行，&rdo;比尔说。&ldo;我们上哪儿?&rdo;

&ldo;到比亚里茨去喝一杯吧。&rdo;

&ldo;挥金如土的好迈克，&rdo;比尔说。

我们开进比亚里茨，在一家非常豪华的饭店门口下车。我们走进酒吧间，坐在高凳上喝威士忌苏打。

&ldo;这次我做东，&rdo;迈克说。

&ldo;还是掷骰子来决定吧。&rdo;于是我们用一个很高的皮制骰子筒来掷扑克骰子，第一轮比尔赢了。迈克输给了我，就递给酒吧侍者一张一百法郎的钞票。威士忌每杯十二法郎。我们又各要了一杯酒，迈克又输了。每次他都给侍者优厚的小费。酒吧间隔壁的一个房间里有一支很好的爵士乐队在演奏。这是个叫人愉快的酒吧间。我们又各要了一杯酒。第一局我以四个老k取胜。比尔和迈克对掷。迈克以四个j赢得第一局。比尔赢了第二局。最后决定胜负的一局里，迈克掷出三个老k就算数了。他把骰子筒递给比尔。比尔卡嚓卡嚓摇着，掷出三个老k，一个a和一个0。

&ldo;你付帐，迈克，&rdo;比尔说。&ldo;迈克，你这个赌棍。&rdo;

&ldo;真抱歉，&rdo;迈克说。&ldo;我不行了。&rdo;

&ldo;怎么回事?&rdo;

&ldo;我没钱了，&rdo;迈克说。&ldo;我身无分文了。我只有二十法郎。给你，把这二十法郎拿去。&rdo;

比尔的脸色有点变了。

&ldo;我的钱刚好只够付给了蒙托亚。还算运气好，当时身上有这笔钱。&rdo;

&ldo;写张支票，我兑给你现钱，&rdo;比尔说。

&ldo;非常感谢，可你知道，我不能开支票了。&rdo;

&ldo;那你上哪儿去弄钱啊?&rdo;

&ldo;呃，有一小笔款就要到了。我有两星期的生活费该汇来。到圣让德吕兹去住的那家旅店，我可以赊帐。&rdo;

&ldo;你说，这车子怎么办呢?&rdo;比尔问我。&ldo;还继续使吗?&rdo;

&ldo;怎么都可以。看来似乎有点傻了。&rdo;

&ldo;来吧，我们再喝它一杯，&rdo;迈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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