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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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这是小烈静修的地方。&rdo;他解释。

我完全想像不出那桃花眼会静修，说是偷情比较可信。我费劲地让方大躺好在床上，他说要水冲去口中的血腥，路上他又再咯血。

只得让他喝了几口水，我想了想，在随身布袋中翻出什么放进他口中。

方信初吓了一跳，却也顺从地张口，我吩咐，&ldo;别吞，含在口中尝味道。&rdo;

他看着我微笑，也许是因为味道不似毒药吧，我继续解释，&ldo;是零嘴，让你好过一点。&rdo;

&ldo;有些甜腻，不过味道还好，哪里来的？&rdo;

&ldo;是我家乡的特产。&rdo;我珍贵的水果糖耶，只剩下那么几块了，你给我认真地尝！

方信初尝着我珍惜得很的糖果，忽然低声问道，&ldo;如何才可令人直把他乡当故乡？&rdo;

不像他多愁善感，我只担心追兵，&ldo;姬城主手下人多，这里不算僻静，他们终会寻到来的。留下来不要紧吗？&rdo;

&ldo;只要让姬侯有回报太后的藉口就好，他也不想我死，不然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rdo;方信初毫不担心，&ldo;小烈知道昨夜的事之后自然会前来接我。倒是不能让你独自回去，怕他们以为你看到什么而灭口，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吧。&rdo;

我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用处呢，原来还是包袱一个。说起包袱，&ldo;你可喜欢郡主？不然既是招来麻烦，何不解除婚约？&rdo;

&ldo;父母之命不可违。&rdo;他似忘了我们的境地，亲昵地抚着我的脸庞，&ldo;而且我已经丢失了毓紫，不能再有负红莲。&rdo;

第15章

折腾一会，终于安顿好受伤的方大。

床上的他像是安稳睡去，其实我也累得张不开眼，只倒在一旁。很想跟方大说他该瘦身了，之前那段路拖起来很累人啊。

虽然困却还睡不着，血泊中的残肢比我想像的更难忘记。倒在地上的人也曾有着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过去，才一个晚上就什么都失去，只剩下空洞的躯体。这不是像看电影，跑龙套只是突显主角的存在，也无法感触一句，权力斗争真是可怕就抛诸脑后。

原来我无法忘记。

虽然窗外朝阳渐现，但我还是冰冷。偷偷拉过方信初的手，想要偷取他的温暖好让我不再发抖，即使明知这双手是血痕的源头。

真是没用，才小他几年的我会如此软弱。如果我在这里长大，也许就能对生死再毫无所感。

突然方信初用力一拉，没作声地把我拉进他怀中。

我只能懦弱地顺从，不在乎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妖，我这刻只想贴近一个有热度的生命，好洗去记忆中冰冷的死亡，直到下一次我再张开眼睛前，静享难得的安宁。

我是在方信初怀中醒来的。找回理智之后，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怀中清醒不是最糟糕的，反正我是隐性同性恋。最糟糕的是，方信烈没有表情地像要盯穿我脑袋的模样，&ldo;呃，方二爷，早。&rdo;最近我好像老在跟他们道早午晚安…

不知到了多久的方信烈这次笑不出来，&ldo;你醒了就不要再压着大哥，起来。&rdo;

&ldo;是。&rdo;这桃花眼是不是有恋兄情意结？叹气，却发现方大还是搂着我不放，&ldo;那个，方大爷？&rdo;

&ldo;不要紧，你再躺一会，我也暖和一点。&rdo;老哥，这不是人能说出来的理由吧？！

方信烈铁了脸，&ldo;我去为大哥找被子。&rdo;

&ldo;不忙，小烈，你放下杂物先跟我说一下城中的情况。&rdo;看来方信烈才刚到达，窗外快是黄昏，我迷迷糊糊竟也睡了整天。&ldo;有多少人随你而来？&rdo;

&ldo;我让他们打探情况，也不想打糙惊蛇，所以就我一人赶来。&rdo;

这不是办法，又不知那两兄弟要商量多久，要我贵妃卧床地躺在方大怀中实在不成样子，至少我的脸上过不去，方二的目光也太刺眼。

思前想后，我决定豪气万丈地向漠视我的两人宣告，&ldo;我饿了。&rdo;

这次狐狸眼终于肯笑，&ldo;后面的房子有储粮，你自己打点去。&rdo;

俐落地起身，没有人再要缠着我不放了，放弃得真快呢。出去之前还是得确认一下，&ldo;我家张二爷那边还好？&rdo;

方二难得正经，&ldo;我收到消息之后有跟他说去。另外他也顺利过关。&rdo;

&ldo;阿木知道，谢过方二爷。&rdo;

搜出那些不甚好吃的干粮，开始硬啃都没有味道的大饼，我只懂得当下位者就是要知进退，这时知道太多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预计他们已经充分交流情报之后，我才施然回去。

可惜他们不明白我的苦心，才走近卧室就听到吵嚷之声，还是叫我听到我不想知道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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