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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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玄烨敛回了目光，并没有去看舒妃，只是我在他的目光中同样看到了一丝不忍。

&ldo;纯贵妃娘娘，嫔妾有几句话想和您说，不知能否借此契机，向您倾诉？&rdo;舒妃正要踏出大殿，忽然背对于我开口问道。

我低头思虑了片刻，随后爽朗道，&ldo;好，妹妹洗耳恭听。&rdo;

我跟随舒妃走出暖阁，我们二人停在乾清宫高台下石栏拐角处，她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向我道，&ldo;娘娘，嫔妾佩服娘娘的手腕，娘娘扳倒温僖贵妃那日，留在惠嫔宫中的，并不是苏恒，而是另有他人吧？&rdo;

我心中同样佩服舒妃的聪慧，她能看穿我与常安一起上演的戏码，但我只是轻声一笑，不作任何回答，只言其他，&ldo;姐姐应该懂得，在宫中如何明哲保身。事不关己，莫要过问。&rdo;

舒妃深深吸气，她仰起头来，目光俯视于我，&ldo;惠嫔的事自然与嫔妾无关，只是娘娘的事，就与嫔妾有关。&rdo;

舒妃温润地一笑，向我走近一步，她压低了声音，用手背轻掩自己的口鼻，&ldo;那天夜里皇上被人用箭射伤…后来嫔妾陪皇上回到乾清宫，皇上昏迷之中一直在问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个人，就是娘娘您。&rdo;

我努力表现出波澜不惊的模样，淡笑道，&ldo;姐姐相信么？&rdo;

舒妃已含有泪意的眼睛忽然扫过我的面颊，她大喊一声，&ldo;当然相信！因为我知道，只有关于你的事情，才会让他那么伤心！&rdo;

舒妃冷笑一声，&ldo;纯贵妃，你有别人羡慕不来的福气，我只求你…能不能好好待他…？！不要再伤害他！&rdo;

我的心狠狠一痛，玄烨与我更早相识，我们二人从最初时，他对我隐瞒了身份与姓名，到如今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波与磨难。

我自知我对他那份纯粹得毫无杂质的心，早在刀光剑影的后宫中变得斑驳不堪，只是我对他的情感，从未变过，也绝不会变。

若我对他没有真心，我不可能支撑着走到今日。我对他若无执着，当日温僖贵妃陷害我时，我就早已一蹶不振了吧？

舒妃只看到我伤他的表面，却没有看到我的无可奈何，那天夜里，我不伤他，苦难将波及更多人。

&ldo;嫔妾不想再看着他伤心难过…就在方才，娘娘对着他笑，嫔妾能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高兴的…&rdo;舒妃眼中的泪止不住地落，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ldo;请娘娘好好待他…不要再辜负他。&rdo;

我含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我所做的一切她又如何能懂，她以为只有她才是对玄烨最为深情的人，&ldo;姐姐此话差矣，世上何来两全之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恐怕是难上加难矣。&rdo;

舒妃浅笑道，&ldo;若是嫔妾能得到他如此欢心，宁负所有，也不负他。&rdo;舒妃拂袖离去，不留只言片语，我一人微怔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

若论宫中人心冷暖，唯独舒妃能温暖玄烨一二罢。若是扪心自问，我敢言&ldo;宁负所有，也不负他&rdo;这样的话吗？

&ldo;在想什么？&rdo;舒妃刚刚离去，玄烨便一人从乾清宫中走来，他立在我身后轻声问道，我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意，转头对他微笑道，&ldo;没什么，皇上不必担心。&rdo;

玄烨将臂膀环上我的腰间，温柔而笑道，&ldo;走，朕带你去一个地方。&rdo;他牵起我的手就走，我跟在他身后不禁疑惑，&ldo;到底去哪啊？&rdo;

他低声一笑，&ldo;到了你就知道了。&rdo;

玄烨带我一直穿过东六宫后的北三所，一直走到御花园后的一处低矮的红墙前，站在墙外，我隐隐闻到一阵药香。从前在府上，这样的味道我时常能在额娘房里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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