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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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舞伎见他说话厉害，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好在哪里一动不动。乌勒质又重复了一遍，一名乐师对为首的舞伎道：&ldo;他让你们继续唱，继续跳……&rdo;

乐声响起，歌舞伎们施展歌喉，翩翩起舞。乌勒质缓缓闭上了双眼欣赏起这靡靡之音。

在流花阁后的帐幔内，灯火昏暗，太子与北山对面而坐，北山整个人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面目。外面的歌声一阵阵传来，太子道：&ldo;驭风者已到，北山兄，你那边怎么样？&rdo;北山道：&ldo;十天之后，善金局！&rdo;莺歌燕舞挡不住这阵阵煞气。

夜已深，响花楼的大门已经关闭，街市上也几乎没有了行人，寒风漫卷落叶凌空飘舞，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呼哨。

&ldo;吱呀&rdo;一声，响花楼的大门打开，太子、乌勒质与北山走了出来，举手一揖，各自分散。

寒风呼啸，街道上空无一人，拐角处人影一闪，太子和乌勒质快步沿街而来，猛地，黑暗中响起一声呼哨，太子和乌勒质猛地停住脚步，说时迟，那时快，两旁的胡同中窜出三四个蒙面人，手持钢刀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为首者一摆掌中钢刀，低声断喝：&ldo;呔，晓事的留下随身财物，否则要你们脑袋！&rdo;

太子与乌勒质对视一眼没有动。为首蒙面人厉声喝道：&ldo;他奶奶的，还不交出钱物，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弟兄们给我上！&rdo;周围的蒙面人张牙舞爪，抡起钢刀冲上前来。

猛地，乌勒质右手布包一抖，随着清越的刀声过后，寒光陡起，转瞬之间，寒光变成了寒雾，将三个劫道的蒙面人包裹起来，寒雾之中，崩现起道道血光，霎时间，寒雾变成了血雾……

血雾之中，一样东西飘落在地，正是响花楼的舞伎掷给乌勒质的香袋。

&ldo;仓&rdo;的一声清响，钢刀入鞘，乌勒质发出一阵鄙视的笑声。小街的地面上，两旁的墙壁上，溅满了模糊的血肉，三个劫道的蒙面人已经不见了，刚刚他们站着的地方扔着三副完完整整的白骨。

太子轻轻咳嗽一声道：&ldo;走吧。&rdo;乌勒质点点头，撮唇一呼，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匹骏马飞奔而至停在二人面前，二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转眼间便没入了茫茫夜色中。

洛州刺史府位于淳化坊内。洛阳乃武周的东都，因其地位显赫，洛州刺史比普通的上州刺史在品秩上高半格，为正三品下。而洛州刺史府衙也理所当然比其州衙高大壮阔许多。

此时正值辰牌时分，堂鼓他一阵阵急促的鸣响……&ldo;砰&rdo;的一声，正堂门洞然大开，一位身着金紫官袍、头戴团花幞头、腰悬的玉带的官员疾步走了出来，他正是洛州刺史‐‐曾泰。

曾泰走进堂中，侍立堂前的洛州司马、法曹快步上前，躬身行礼：&ldo;参见刺史大人！&rdo;曾泰点了点头道：&ldo;陆司马，为何击鼓？&rdo;

陆司马道：&ldo;刚刚接到南市坊正、里长来报，昨夜，南市东街柳条巷发生命案！&rdo;

曾泰双眉一扬道：&ldo;哦？&rdo;陆司马道：&ldo;据坊正言讲，共有三名死者，尸身血肉皆无，只剩下三副骨架！&rdo;

曾泰：&ldo;有这等事体？&rdo;陆司马点点头：&ldo;是啊，卑职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因此才惊动大人。&rdo;曾泰沉吟片刻道：&ldo;备轿，去南市！&rdo;

御书房里，武则天猛地站起身，&ldo;啪&rdo;地一声她将奏折重重地摔在御案之上，她脸色铁青，厉声喝道：&ldo;这个武攸德，真是该死！&rdo;

&ldo;陛下息怒。&rdo;狄仁杰立于阶下，他身着银青官服，气定神闲，面带从容，微笑道，&ldo;陛下，凉州军械局一案已基本清晰，南平郡王武攸德违反朝廷禁令，与其姑表兄‐‐凉州军械局司正赵永荣，倒卖羽箭，牟取暴利。然目前，证据尚未收集齐整，臣请陛下暂时不要惊动南平郡王，待证据确凿后，再作区处。&rdo;

武则天轻轻叹了口气道：&ldo;也罢，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置吧。&rdo;狄公躬身道：&ldo;是。&rdo;

武则天道：&ldo;怀英啊，最近守卫凉州的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屡传塘报，说突厥骑兵进犯关河，烧杀剽掠，极其猖獗……此事令朕甚为忧心……&rdo;

狄公点点头：&ldo;臣看到了阁部的行文。陛下，这恐怕又是突厥国内的好战贵族在兴风作浪。陛下还记得，数年前在幽州伙同逆渠金木兰谋刺吉利可汗的突厥贵族莫度吗？&rdo;

武则天：&ldo;当然记得，他是吉利可汗的叔父。怎么，他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rdo;

狄公长叹一声道：&ldo;而今，他的儿子贺鲁太子深得好战贵族们的拥戴，在突厥国内几有与吉利可汗分庭抗礼之势。&rdo;

武则天双眉一皱：&ldo;哦，有这等事？&rdo;狄公点头称是：&ldo;所幸的是，突厥的精锐虎师拥戴吉利可汗，这才致使贺鲁等人不敢妄动。&rdo;

武则天道：&ldo;怀英啊，这些你是从何处得知？&rdo;

狄公赶忙躬身道：&ldo;陛下，恕臣妄僭，臣与吉利可汗常有书信往来。&rdo;

武则天笑了笑，摆摆手道：&ldo;罢了，朕知道，你也是为朝庭、为社稷。&rdo;狄公躬身拱手道：&ldo;谢陛下信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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