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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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李丞相是五十来岁做丞相的人，比侄子李巽精明得多，上下一扫，便看出程玄不像李巽说的那么玄乎。二人问答，只寒暄的几句，李丞相便判定：李巽这个小东西，眼瘸了！得好好教育。

同时，又对程玄的儿子徒弟，生出无限的同情来。

程玄胜在不惹事儿，李丞相略一思索，便在心里重重划下了道杠杠：这门亲事，再无疑虑了。

谢麟、张起二人代天宣旨，不外是正式平反，予程节立碑一类。另有一样，命程家返京。这并非全然因为皇帝好奇，乃因程节本是京城人氏。官员犯案，如非重罪，不过是革职回乡。京城人氏犯罪，革职&ldo;回&rdo;京城？古老太师大笔一挥，将他全家都流放了。

这一回平反，程家确实该回京城原籍，再收拾收拾旧房子的。旧家业或籍没，或被侵占，已凋蔽不堪了。皇帝顺手拨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还了程家些田产。

这一切都是早先知道的，包括李丞相要将女儿许配给程犀。程玄也都按部就班的答应了。

正事办完，知府便搓着手，围着李丞相与谢麟打转儿。李丞相扫一眼道一，觉得他与程珪两个都有些不安的样子，虽觉略有不妥，然以为是年轻人紧张，也不曾过份在意。

道一对程犀使眼色，李丞相也当没看到‐‐离家许久，自然是有事情要说的。善解人意地对程犀道：&ldo;你许久未曾还家，当向令堂问安的。&rdo;

程犀也看得出来，知府是有事要报的。当下两拨人分开，李丞相住回老宅，谢麟与张起往府衙内居住。程家师徒父子，自然是回自己家。

一路上，道一悄声将赵氏的旧事告诉了程犀。程犀初听也是错愕的：&ldo;居然是这样？&rdo;然而细细想来，赵氏平素的举动，倒也合了这番经历。略一沉吟，程犀道：&ldo;我须与相公讲明此事。&rdo;

道一轻声问道：&ldo;会不会有什么麻烦？&rdo;

&ldo;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倒不会碍着大事。回家细说。&rdo;

回家是先见的赵氏，程犀面上作毫不知情状。一家老少皆在房内，此时挑出此事来，也有些不妥，不如私下再说。问完安，在赵氏惴惴的目光里，只说些京中的见闻。

赵氏最在意的，一是丈夫的态度，二便是长子的态度。程玄听了当耳旁风，毫不在意，程犀却什么都不说，赵氏一张帕子几乎要拧碎。猛然间听程犀说：&ldo;正使谢芳臣，与儿说得投契。副使是平安侯家张少安……&rdo;

赵氏失声道：&ldo;谁家？&rdo;

程犀不动声色地：&ldo;平安侯张家。&rdo;

程素素一见赵氏这样，就知道又不对了，干脆目示王妈妈。王妈妈在她目光的压力下，呐呐地：&ldo;就是，原先，齐王说亲要娶的那家……&rdo;

众人恍然大悟，程犀轻笑一声，道：&ldo;张少安统共一个姑母，不是嫁给富平侯了吗？哪来的与齐王说亲？&rdo;

程素素吃惊地发现，赵氏脸上的惶恐不见了，甚至带上了些许轻松。赵氏问程犀：&ldo;她……真个嫁了富平侯？&rdo;

&ldo;对呀，儿在京中，师伯与我说过一些京里人家。一路上，丞相也提点了一些。芳臣与少安，闲谈间也告诉了我不少。怎么？&rdo;

&ldo;原来她也嫁了，原来她也嫁了。&rdo;好像考了个不及格的学生，找到了另一位要请家长的难兄难弟一样，赵氏的心中安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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