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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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第1页）

程犀心道，你官儿也授了，该说亲了吧？不过倒不急在今日了，待回家之后与父母谈过，再问问师兄，最后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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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犀回京又与谢麟不同，谢麟是领着差使出去回来要先陛见才能回家，程犀却是按时回京接受考核，可以直接回家。第二天，弟兄俩便一同回到家中。自程玄往下，道一也携妻回来。

走到巷口便见有程家的家丁在张望了，看到他来，小个子的僮仆先激动地叫一声&ldo;大郎&rdo;，扭头就跑回家里：&ldo;大郎回来啦！&rdo;

门内扰动起来，一个传一个，片刻间上上下下就都知道了。赵氏在堂上都有些坐不住了，对程羽道：&ldo;你也去看看！&rdo;程羽巴不得这一声，撒跑就往外跑，大门口遇到程犀，激动地叫一声：&ldo;大哥！&rdo;险些将程犀一路拽到上房。

不多时，一家人便在堂上聚齐了，先是行礼。赵氏看到孙子眼睛就挪不开了，儿子且要往后放上一放，程玄没她那么矜持，一抬足、一伸手，桃符便到了他的膝上，祖孙俩玩了起来：&ldo;有事你们商量着办吧。&rdo;

还是李绾那句话，不惹事就好，哪怕他不干什么实事。

也没有什么急事需要现在就定下来，赵氏说儿子媳妇辛苦，问孙子身体学问。程犀、李绾问家里好，等等。赵氏又带些欣慰得意地说：&ldo;素素如今也能让我放心啦！二郎也选了官儿，就差一个娘子了。三郎还小，再教教他，定定性子，也就差不多啦。&rdo;

就这几个，差得还多呢。

程犀也顺着她说：&ldo;是。我这几天拜见过岳父、老师，就与幺妹、妹夫见一见面。&rdo;

赵氏见到长子就见到了主心骨，程犀说什么她就应什么，道：&ldo;都依你！哎，你们屋子也洒扫过了，快些安置了。哎，官人！你将桃符顶在头上做什么？！&rdo;

吃了团圆酒，几年的离别都在微醺中消散了。

程犀回家之后事情不少，他做起来却不紧不慢，很有章法。先是将家中上下再安排一回，次日去见岳父。李丞相对这个女婿是再满意不过了，萧夫人与李六夫妇干脆将程犀留在府里住了三天。朝上的事情，李丞相只说了一句：&ldo;不必急。老古当年的事情，圣上记恨得很。至如什么后起之秀，你起了这些年，如今也不过是个知府。&rdo;

程犀低笑一声：&ldo;是。&rdo;

程犀还在李府里住着，便出门拜见了取中他的座师，又为程珪去向史垣道谢。二人都喜他端方君子，却又不目下无尘、故作清高，且不会卖弄聪明。座师更是懊悔：&ldo;当年居然没抢过李相公。&rdo;

史垣并不居功，只说不是大事，且他素喜程珪安守本份。又说程犀：&ldo;吏部再挑剔，也挑剔不出你的错处来。他们尚书那里，你也不必像那些跑官儿的那样巴结，反倒失了气度。&rdo;

程犀低声道：&ldo;拜见前辈，也是应该的。且舍弟之事是先生的情面，晚辈也不能装作不明事理，倒叫卢尚书说先生看走了眼，取中了不会待人接物的呆子。&rdo;

史垣大笑：&ldo;道清（程珪）少了份机灵，道衍又少了些沉肃，还是你好。&rdo;继而又说：&ldo;六郎也不容易，多照看些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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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史垣说了&ldo;道衍&rdo;，程犀便知道程珪授官之事史垣是看了谁的面子了。史垣或许没有看出来程素素弄的什么鬼，却是实打实因其妹而用其兄。程素素这一手玩得极是漂亮，程犀越发想早些见见妹妹了。

外放使人成长，程犀原本最担心的不是父母、不是弟弟，而是程素素。自己越是成长，回忆当初他们都是小孩儿装大人的时代，就越有一种&ldo;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rdo;感觉。尤其想到程素素偶尔的&ldo;急智&rdo;就心惊肉跳，她的举动用现在眼光看，无不是鱼死网破不留后路的赌徒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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