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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2页）

他在这里琢磨着事儿的时候，程素素又再次发了帖子，请了几位娘子来叙话。虽约定不可插手前衙的事儿，谢麟的衣食住行都经她的手，谢麟要了什么饭菜、要了多少，要准备几人份的酒宴，或是请了谁，她却都知道。不难看出谢麟在摸底。

程素素依样画葫芦，也多请几回客来闲聊。她注意着分寸，不再遍邀诸人，而是先请几位早经打量好的娘子，其中便包括了通判娘子‐‐通判实则有一项监督知府的权力。

通判娘子人到中年，烦心的事儿一件不少，终究是熬过了最需要伏低做小的时候，人也变得和蔼许多。见丈夫顶头上司家的娘子相邀，便将琐事一放，到了府衙里来。

通判娘子很喜欢程素素，谁不喜欢一个有礼貌又长得漂亮的小娘子呢？在品级的前提下，程素素将能给的礼貌，都给了她。通判娘子自觉受到尊重，不免对程素素更上心些。更何况，她觉得让儿子能多接近谢麟，也能多染些才气，对程素素便愈发热情了。

不消程素素问，便先说：&ldo;我看小娘子这里的人手还不是很够，节俭是好事儿，可大官人毕竟出身名门，又是一地官长，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否则要被人轻视的。又不真是那等穷书生做官儿。真个穷书生，还有衙门里的番役可使呢。第一条，架子是要搭起来的，才能震慑小人，令他们不敢添乱。&rdo;

程素素笑道：&ldo;我也正想着呢，先前在京里，什么事儿都有长辈们顶着，如今样样都要自己来。还要多多请教您呢。&rdo;

通判娘子轻拍扶手，笑容更深：&ldo;这是哪里话？但我知道的，没有不说的。城里有几个牙子做事牢靠，只有一条，甭叫他们拿高价唬住了，也不要自己出面，吩咐个管事见他们就是……&rdo;一气将这买卖人口的门道说完。

程素素这才说：&ldo;其实今日是有另一件事请教的‐‐不知这周围，有什么好的寺观么？我倒想去看看&rdo;

通判娘子记起来了，她家里亲爹是个道士，便不说寺庙，只说道观：&ldo;有的有的，今上崇道，上行下效，此间道观香火也是很旺的。城里城外都有，城里有两个，城外就更多啦。大家伙儿都信要在山上的道观才是好道观。顶好的是盘龙山上那个盘龙观，城里人没有不知道的。娘子要不急，我家过两天也要去的，正好为娘子引路。&rdo;

程素素再三道谢，又说：&ldo;要走得远了，就要备车马，不晓得城里可有好马卖来？&rdo;

通判娘子道：&ldo;自家养车马？可要再添马夫啦。&rdo;

&ldo;日后怕要出城的时候还多，自家养来方便。家里原也有车马，只怕不够用的。&rdo;

通判娘子热情地给她又介绍了几处：&ldo;不如去往车马行里，他们那里是行家，叫他们给挑选就是。&rdo;

程素素不声不响，将出行要准备的车马、人手都给打听齐了。看时辰不早，留通判娘子用饭，通判娘子笑道：&ldo;本不该辞的，可我那里还一大家子人，也是离不得的，还得给我们家读书的那个小子送饭呢。&rdo;

程素素笑着将她送到门外，才转回来，吩咐秀竹：&ldo;方才的话都听到了？说与张管事去，让他去办。&rdo;

到得晚间，她却告诉谢麟：&ldo;与通判娘子约好了，过两日去城外盘龙观里玩。&rdo;谢麟脸上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笑意，又抿住了，深沉地点头赞许：&ldo;甚好，甚好。&rdo;程素素戏言道：&ldo;谢先生近来官威日重。&rdo;

谢麟抹了一把脸，镇定地反问：&ldo;是么？&rdo;

程素素一挑眉，肯定地说：&ldo;我看就是。&rdo;

谢麟将脸一苦：&ldo;坏了，那就是老了。&rdo;

程素素被逗乐了，笑着看他作怪事儿。谢麟却慢悠悠地说了下半句：&ldo;老夫少妻可不大妙呀。&rdo;

程素素忍不住笑着啐了他一口：&ldo;呸！读书人也胡说八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