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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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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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紫阳真人的静室，谢麟还是那件貂裘，门前负手而立，远远看着，画儿一样。仿佛能嗅到一股新雪的气息。

道一对谢麟脸色还好：&ldo;人我给你带来了。嗯咳！&rdo;

程素素乖巧地从后面走上来：&ldo;谢先生好。&rdo;

&ldo;六郎。&rdo;

道一对小青道：&ldo;你跟着，不许离开！&rdo;他自己却避开了。谢麟在背后说：&ldo;程兄慢走。&rdo;道一跟着师父姓程。程素素背对着他们，缩肩偷笑一声，又装起正经模样儿来。

谢麟道：&ldo;外面风大，里面请吧。火盆也该烧热了。&rdo;

程素素随他进了静室，小青忠实地执行了道一的命令，往门边一缩，就缩在那里不肯走了。谢麟也不在意‐‐他知道卢氏母女的来历。

谢麟先开的口：&ldo;近来总是找不到缝隙，府上规矩倒是极好。不知六郎相召，有何要事？&rdo;

程素素看他往下褪貂裘，正要说什么，忽然改口：&ldo;原本有事，现在却发现一件更要紧的。先生是不是正在忙，却被我给调了过来？不如告诉我何时方便？以后也不会措手不及了？&rdo;

谢麟心中微愕，面不改色地道：&ldo;想忙，总有得忙，事情却有轻重急缓的。我平日与道灵一样要去衙里、去东宫，休沐日是何时你也是知道的。平常宿在相府，烦了的时候会到亡母留下的别院散心……&rdo;竟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时间表告诉了程素素。

程素素道：&ldo;今日休沐，可我看先生的样子，不像很闲。&rdo;

&ldo;还好。六郎有何事？&rdo;

程素素也不矫情：&ldo;这些日子，我被关在家里关得惨，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有几件事儿，要向先生确认，也好应付。&rdo;

谢麟比了个手势：&ldo;六郎只管说。&rdo;

&ldo;上次大哥面前，嗯，不好意思问得太直白，只想请问，府上二房究竟难缠到什么样？请让我心里明白。蓬门寒舍出身，能应付得来吗？&rdo;

谢麟垂下眼睑，慢慢地说：&ldo;难缠得要命。&rdo;

程素素微愕：&ldo;什么？&rdo;

&ldo;六郎没有听错。&rdo;

咬着指甲，程素素含糊地说：&ldo;唔，原来是这样。是否初心不改？一以贯之？&rdo;

谢麟唇边挂上一抹嘲讽的笑：&ldo;他们也就只有这一条可取了。&rdo;

&ldo;这仇是解不开了？&rdo;

&ldo;解不开了。六郎不必担心，谢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rdo;

&ldo;那郦尚书呢？&rdo;

&ldo;女儿是他养的。&rdo;

&ldo;所以，他必是会迁怒于人的？比如我大哥？&rdo;

谢麟清清嗓子：&ldo;或许会，又或许会看在李相公的面子上，有所收敛。郦树芳比他女儿倒要聪明一些。&rdo;

程素素点点头，打袖子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盒子，递了过去。

谢麟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份收据：&ldo;这？&rdo;

&ldo;吏部托人情的收据，先生不会没见过吧？&rdo;不是明码标价的卖官，是吏部里的一个私下的传统……疏通，钱的数目是写目的，除此之外，地点、经手人的官职，都是代号。程珪派人办完事，这东西就被程素素给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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