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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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歌子放在贡品台上的是自己的令牌。她身无长物，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雇佣兵的身份。

对着木制的神像，在心中默念祈愿了无数遍，求神明能听到自己一点微小的声音，却仍旧杳无回音。

可和歌子没放弃，像块不知疲倦的木头，只一遍遍坚持重複着问题。问圣女究竟会因为她而遭受什麽样的神罚，问自己能为她做什麽。

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许是她的执拗令祂感到厌烦不堪，神像旁的瓷白净水瓶忽地倒了下来。

它在和歌子眼前碎裂开来。

那一刻，和歌子透过四分五裂的瓷片，看到了一段从未经历过的景象。

神罚

是夜，往常来说早就该歇下，圣女的住处却依旧灯影晃动，像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桌上的糕点凉了，川柳换上一碟新的，擡眼看向正捧着一卷书的神酒，&ldo;圣女大人，要不要我出去寻她？&rdo;

神酒的确是大病初愈，脸色还恹恹的，看上去也不太着急的样子，&ldo;不必。&rdo;

和歌子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既然递了信来就不会爽约。接着等就是了。

只是川柳发现圣女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书上，目光时不时便游移向外。

知仆莫若主，又过了一会儿，客人便如期造访。

和歌子穿着如普通大臣一般的墨色裙袍，将头发整齐高束。看起来本是很精神的打扮，她却分外沉默。

不光如此，她手里还提了东西。一张纸卷，一支笔。

川柳以为这是特意拿来给圣女大人的东西，刚想把它们收起来，却只见和歌子摇了摇头：&ldo;放下便好，晚些还要用。&rdo;

给圣女大人专门腾出来的这间宫殿环境清幽，偏安一隅，平素不会被外头所打扰。正堂前还有一汪小池塘，只是冬季被冻得结了冰，现今隐隐化开了一些。

门没关紧，冷风灌堂而入。

和歌子对坐着等待自己多时的人深深行了一礼，是面见圣女大人时候该有的规矩。发丝被微微拂起，一举一动都透着分外的生疏。

&ldo;见过圣女大人。&rdo;她平静说。

就连川柳都不解其意，这里没有旁人，北川大人为何非要做这些表面礼仪呢？

神酒凝眸看着，不说话。

圣女大人没发话，和歌子便维持着姿势，继续说，&ldo;女王陛下遣我前来探望圣女。&rdo;

&ldo;前几日确实不大好，但今日精神头已然好多了。&rdo;川柳在一旁答道，&ldo;想必再过一两天就可以痊愈了。&rdo;

&ldo;如此甚好。&rdo;和歌子依旧垂着头，&ldo;若是已无大碍，有些事情还想请圣女大人告知。&rdo;

她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明来意，讲了白天女王与其他人要她来问的事情，&ldo;神给弥奥斯的指示究竟是什麽，烦请圣女赐教。&rdo;

即便是川柳再迟钝，也终于看出了些许不对劲。比起上回，今晚的北川大人似乎冷漠得有些过分，说话的口吻都是公事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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