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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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没有合唱团活动的日子，程愫祎则都用来给自己补充练习了。私立学校‐‐又是这样的名校，学习内容更多更深，学习再差的同学也几乎相当于她原来学校的中上等生，她必须非常努力，才能不让自己跟不上。

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到原本想都不敢想的学习机会，又是人家受害人付的钱，她真的不敢浪费。

其实程愫祎有想过是不是该放弃这些课外时间，早点回家？

不参加课外活动的同学没有校车，都得自己解决交通问题‐‐当然这对家里有车、打车也不在话下的家庭来说并不是困难，但程愫祎肯定是不好意思放弃校车要求顾家的车来接的。

其实学校离家不算太远，麻烦点倒公交、甚至骑车或步行回家，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而且她在顾家的主要任务不是……跟顾予纾在一起吗？虽然顾予纾也要上学，但大学课少，时间灵活，他在家的时间挺多，而就算他不在家，她是不是也应该在家待着才不算失职？

不过回头想想，提高自己给顾家保住面子也很重要，而且目前看来……顾予纾并不愿意常常看到她，首先别让他更讨厌她，也算完成任务初级阶段的稳扎稳打吧？

这天，程愫祎吃完晚饭，在自己卧室自带的洗手间里洗头洗澡出来，一如既往地拿着自己的水瓶，准备下去倒壶水上来写作业。

才到楼梯口就见毕秀珺端着茶盘往上走，一见她就顺手递给她：&ldo;这是予纾要的，你拿给他吧。&rdo;

程愫祎当然不能拒绝，眼睁睁看着毕秀珺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转身下楼去了。

她只好随手把自己的水瓶撂在走廊角落的矮几上，将那杯清亮飘香的菊花茶端到顾予纾的房门口，小心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他好听的声音：&ldo;请进。&rdo;

程愫祎咬着嘴唇，推门进去。

顾予纾正坐在书桌前敲着电脑，看样子是在做ppt。

他默认是毕秀珺送茶上来，眼也没抬，只是专心，待程愫祎将茶杯放下，他抬眼道谢时才发现是她。

他那声&ldo;谢谢&rdo;活活断成两半，后一个字噎了噎才出口。

程愫祎红着脸，低声道&ldo;不客气&rdo;，就快步退了出去。

关上门，她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强恢复平静，拎起水瓶下楼打水上来，开始做作业。

做了会儿作业，程愫祎看看时间，端起自己的水瓶，起身再度走到顾予纾门口，敲门。

得到他的允许，她进门，轻声说明来意：&ldo;茶喝完了吗？我来续水。&rdo;

顾予纾本欲不理，奈何实在按捺不住惊讶。当然他什么等级的服务没见过？只是……那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服务员啊，这个女孩……

他看她手法娴熟而轻盈地过来续水，关键是他确实是刚刚才喝完最后一口！

眼看她倒完了水，便又要离开，他忍不住干咳了一声：&ldo;那个……谢谢啊。&rdo;

她回头，好像有些受宠若惊：&ldo;没事的。&rdo;

他终于忍不住了好奇：&ldo;你怎么知道现在该来续水？&rdo;换成他认识的其他同龄女孩，恐怕连要续水都想不到吧？

程愫祎见问，只好转身走回来，站在他面前，老老实实地回答：&ldo;我以前一直在一家书店打工，照顾茶水惯了，大概估计得到。&rdo;

顾予纾听了，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他看着她，刚刚才注意到她穿着一件纯白的棉布长袖家居裙，披着半湿的头发，看上去如刚浇过水的鲜花一般水灵，忍不住就让人多看几眼。

衣服不知是她自己挑的还是毕婶的眼光，看她近来更新后的常服都很舒服，大方得体毫不招摇，却又并不掩盖少女的甜美和妩媚。

他之前很排斥这个&ldo;暴力疯妇&rdo;的女儿，觉得她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就算是，大概也是传说中那种苦哈哈的弱者婊，没想到她的真人与他想象当中似乎不太一样，而且越来越……让他讨厌不起来。

他主动问的问题，她答了话，他好像不说些什么有点奇怪，于是难得地调侃了一句：&ldo;所以是……职业病了？&rdo;

程愫祎却认真回答：&ldo;差不多，我本来是觉得以后可能要当服务员的，书店的经理给我们培训得也很细致，我一直有在认真学。&rdo;

顾予纾这回是真的惊讶了：&ldo;你以后要当服务员？&rdo;

程愫祎有点尴尬。

如果是以前，她大约会比他更惊讶：我要当服务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好吃惊的？

两个人从前的生活环境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几乎可称一声&ldo;夏虫不可语冰&rdo;，一个人的天经地义不言而喻，却是另一个人的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但现在程愫祎已经在顾家待了快半个月，十几岁的孩子，学习能力正是最强的时候，她脑子已经转过弯来，会用顾予纾的角度来看问题，于是就能体会到了其中的尴尬。

她轻声说：&ldo;我不是本地人，没户口，也没居住证，只能进政府给配的民工子弟学校。我们学校的学生一般都是受完九年义务教育就开始打工了，也有些父母有点积蓄也肯花钱的同学上了职高或者技校。我……是去年我们那个初中唯一一个考上高中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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