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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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第2页）

这时是上午八九点的时候，因为是学校附近，上课之后路人就比较少。顾臻坐在候车亭等了一会儿车，就听见有人跑了过来。

顾臻抬头望向对方，顿时愣住。

叶母似乎正在做家务的样子，身上还穿着围裙。她捏着围裙的裙角擦了擦脏污的手，表情看上去颇有点局促：&ldo;阿书‐‐&rdo;

四年不见，她看上去似乎又老了许多，都快像个老人了。

顾臻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叫道：&ldo;……叶妈妈。&rdo;

四年前他对着谢静羽还叫不出&ldo;妈&rdo;，但是四年后回到这里，却已经觉得很难再出口叫叶母一声&ldo;妈&rdo;了。

母亲的位置终究注定了只有一个。

顾臻叫出这一句的时候，叶母愣了一下，瞬间神情有了一丝恍惚。

再不能这样清楚地感受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有所不同。

而后她清醒过来，问道：&ldo;你现在还好吗?&rdo;

顾臻点了点头，回答道：&ldo;我很好。你们呢?&rdo;

&ldo;我们……也很好。&rdo;叶母这样说道。她欲言又止，又叫了一声：&ldo;阿书……&rdo;

顾臻望着她。

结果叶母却是问道：&ldo;……你真的不进来坐坐吗?&rdo;

顾臻摇摇头，笑答道：&ldo;不了，有人还在等我呢。&rdo;

叶母顿时有些失望，说道：&ldo;这样啊。&rdo;她有些局促地又用手抓了抓围裙，说道，&ldo;有事忙也没办法。你以后还会来这边吗……那个，就是有时间的话，妈……叶妈妈想请你吃顿饭。&rdo;

顾臻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句。叶母的神态紧张，模样苍老，就那样直盯盯地望着自己曾经的孩子，眼中的神光紧绷到仿佛就要在某一个瞬间崩碎，沉重又可悲。

最后他还是对叶母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ldo;好啊。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来蹭您一顿饭。&rdo;

顾臻却不知道，在他上了车之后，叶母转过身的瞬间，却是一瞬间泪流满眼。

她其实是想问顾臻一句：你恨我吗?

在很多很多个夜晚，她也会常常为一点小事，一个根本无关紧要的细节暴跳如雷，仿佛被踩了痛脚一般。往往只有真正的夜深人静时候，才会承认，心中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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