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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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畅对于饲主的感叹只是撇撇嘴，堵上一句：“我可比他可爱多了。”

甄灿便因这句话，笑上半天，转眼看到穆英琅正一脸讯问的表情，便笑着道：“我收了一条龙，你收了一只凤，他们要是作了龙凤配，咱们俩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亲家了？”

穆英琅有些惊讶的打量了李畅一眼，因为之前甄灿并未说起李畅是他收伏的神兽，穆英琅只当他们是旧识，却没料到他们是这样的关系，意外，是因为修真之辈都知道，天地间最难收伏的神兽莫过于四圣兽，龙、凤、虎、麒麟，而四兽中最难收的是麒麟，那是圣人才能收伏的兽中之灵，其次是龙凤，再次是虎……能收伏龙凤为神兽的修真者往往自身的法力都已达到某个高度，否则根本不可能得到神兽的认同，可是甄灿不过是个做鬼都不到百年的鬼差，连鬼仙都没修成，怎么可能收得下这条龙？穆英琅想不通，不过倒也没急着问，反而先澄清一个事实——

“呃……无羽，并非我的神兽。”

“咦？他不是你的神兽么？那他为何听命于你？”甄灿奇道，只是回想起来，似乎无羽这个名字他们几个人都能叫，那是这只鸾鸟的真名么？还是说龙和凤的收伏条件不一样？

穆英琅看着他一脸不明白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解释道：“无羽是他的小名，他的真名其实我不知道；凤凰是不死鸟，这你总是知道的，涅磐后的凤凰未成年前称作鸾；他是一百多年前，我师父从朝凤林带回来的鸾鸟，因为一直托我照看，所以才跟着我，并非是我收伏了他，他听我的话也只是因为他想听，若是他不乐意，求他也是不会去做的；这与你的……你的龙不同，若是你命他做事，他即便不愿也是定会为你去做的，这便是收伏与不收伏的区别。”

甄灿望着在草地上欢叫着跑来跑去的少年，挂在胸口的翠绿色龙鳞反射着阳光发出一种华丽的金绿色，看到那个忍不住再扭头看了一眼李畅，却见他亦正望着无羽，一脸温暖的笑，心里格登了一下，有几分了然，不由笑道：“你收娘子的事，是玩笑还是当真的？”

谁知这话一说，李畅却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笑嘻嘻的回了一句：“他是凤，我是龙，怎么当真？”

甄灿瞪了他一眼，道：“小孩子，怎么长大了反而不坦诚了？”

李畅没接口，反而冲着无羽笑道：“野够了么？小心把草都踩枯了！”

一句话，无羽便蹦了起来：“你说谁野？！”

李畅笑：“说你呢！不过啊，倒也挺好，凤凰啊……当年我还以为凤凰都是一脸高高在上的清高相，原来还有你这样野的。”

无羽嗤鼻：“你个连神格都没的大青虫，哪里来的资格见凤凰？”他终于找到了回击“小红鸟”的词汇，很是自得的又重复了一遍。“大青虫！”

甄灿想笑，看看李畅居然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好像是回忆什么似的道：“我是没有神格，不过，我见那只凤凰时还是孩子呢，那也是一只红色的鸟，人形的样子就象尊冰雕似的……”

甄灿道：“凤凰可以到海底龙宫去么？”

李畅失笑：“谁说龙宫在海底的？龙宫在我们龙族的圣岛上！那凤凰当时是代表他们凤族来跟我们龙族签合约的，那时我偷偷跟着父王去看签约仪式，所以见过一面，拽得跟什么似的。”

甄灿道：“传说凤凰都极美。”这话不假，无羽便生得极漂亮，虽不似女子柔媚，但因未成年，少年细长的身材和那张脸竟让人有种分不清雌雄的错觉。

李畅摇头：“那凤凰身上红得象血一样，甚至浑身都飘着股血腥味，到现在想起来都还能闻到那味道似的，美不美我不记得了，很可怕倒是真的！”

甄灿被形容得打了个寒颤，又看了一眼无羽，强笑道：“放心，无羽成年后肯定不会是那个样子的，瞧他那皮躁的小样儿。”

他们这么说说走走，不久，突然听得有如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声，接着便见从远远的地平线腾起一股烟尘，接着便见数十匹高头大马飞快的从他们身边跑过，马群的后面是一个骑着马的放牧人，见有人进入自家的地界便上前招呼道：“各位是哪里来的？”

甄灿见来人年纪轻轻，却好似不认识聂星似的，而聂星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人，看来是他离家之后来到庄子上的放牧郎，便笑道：“我等去净月庄园，请问德叔可在？”

马背上的年轻牧人闻言，便是一笑：“原来是找德伯的，他在！请随我来！”说着口中打了个响哨，刚刚还在狂奔的马群竟奇迹般的放慢了脚步，渐渐停下，低头吃起草来，牧人下了马，道，“这里过去不远便是庄园……”领着众人往前走，口中热络的做着推销，“各位是想买马的么？还是想配种？咱们牧场的种马可是碧殷两州最好的！当今圣上骑的那匹龙驹知道不？便是咱们牧场的马配出来的子孙呢！”

甄灿笑而不语。

不久，眼前出现了庄园的楼宇，走近，年轻牧人先上前大声叫道：“德伯，德伯！有人找您！”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便有个人自里厢出来，须发皆白，一见甄灿便笑着迎上来：“呀！原来是少爷回来了！”上前拉着甄灿的双手，乐得跟见到自己亲孙子似的，笑得慈爱无比：“少爷可回来了！快快！叫紫槿他们收拾收拾出来迎接少爷！”老人朝着惊呆了的年青牧人吩咐道。

年轻人惊讶的再看了甄灿一眼，显然还没能接受自家庄主竟是个如此年青的一个人这件事，被德伯拍了一下头才醒悟过来，抽身奔向内院，嘴里大声叫道：“紫槿姐！紫槿姐！少爷……庄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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