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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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辛辣的味道（第2页）

“啊！”谷荆棘大喊了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周五，冬至。

虽说在谷荆棘生活的城市，并没有很强烈的“冬至大过年”氛围，但终究也算是一个节气，或说是一个节日。谷荆棘拿起手机打了电话回家，本是想着要给家里送去节日的问候，比如问一问家里有没有加菜，问一问吃没吃萝卜粄。萝卜粄是一种用糯米粉和萝卜丝还有瘦肉一起包的“大饺子”，是谷荆棘故乡所在的特色小吃，就着猪肉汤一起品尝，味道会更加鲜美。

电话那头，他的父亲不知为何只是含糊地回答了几句，似乎对这个节日并没有很在意。在谷荆棘问了数次之后，才告诉了他另外的一个消息，那是事发时他的父亲没有告诉他的，也是直至现在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刚刚才知道的一回事。几天前，他的曾祖母过世了，用谷荆棘的话说，那就是曾祖母也到西天取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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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荆棘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他的爷爷运气并不是很好，算是在比较早的时候便离开了，更是没有能好好享福，那也还是谷荆棘在读高中的时候。

“其实在很多年以前，爷爷便已离我们去了，那时候的我还是刚上高中，但也只此把自己做了极大的改变。那时候爷爷的妈妈也即是曾祖母尚在，甚至是这几年来，曾祖母仍是健在。她在更早之前见到的时候，身体还算是硬朗，但似乎终究也还是难逃命运的安排。

杨过的亲人，我的亲人。杨过在很小的时候便是父母俱无了，我远比他幸运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若论亲人，他便只有郭靖夫妇和小龙女姑姑吧？

但是，现在，在几天前，曾祖母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又失去了一位亲人。

我心痛，伤心，这决不是那种因男女关系破裂或什么的能造成的。我想哭泣，但我知道，自爷爷去世后我便再也不会哭泣了，就连爷爷的逝去我也无法哭泣。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心中的伤痛。曾祖母，曾孙在这里给您跪下了，您一路走好。”

谷荆棘双手重叠趴在网吧的桌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头文字D》。旁边的人还在上着网，不远处有人在抽着烟，烟雾缭绕。他抬起头，只觉得脖子有些发酸、发痛，狠狠地眨了眨眼睛，眼睛也是有些疼痛，还有眼泪流出来，不是因为伤心，只是由于太累。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在外面网吧通宵，昨天晚上就从学校里出来了，同行到网吧通宵上网的还有坐在他旁边的两个同宿舍舍友。

冬天的夜很冷，他想睡，但不敢睡，只能把衣服上的帽子盖在了头上。想到了自己糟糕的心情，谷荆棘也不确定究竟是他叫上了其他的两人，还是心情不好的自己被其他两人碰巧叫上，他也说不清楚。

太阳已经升起，三个人走出了网吧，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清晨的阳光和微风。通宵上网的费用并不高，这里距离学校也不算太远。他们来的时候乘坐的是丰客隆商场的小巴士，那是一辆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停在校门口，免费接送学生们到商场购物的专用车。网吧就位于丰客隆商场的旁边，所以走路回到学校大概只需要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又也许三十分钟便够了？还是二十分钟呢？几个人都是第一次走，并不打算想那么多。这一天是星期六，周五的冬至刚刚过去，大家也都没有课。三个人就这样沿着学校所在的方向，慢慢地走着。

一日匆匆，又到夜晚。拿起笔，谷荆棘写下了一篇《伤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关系到伤痛，我不是很舒服。

我的头有些晕，人也有些晕。我并没有喝酒，也许是因为我知道我并不是个喜欢去喝酒的人。我仅是因为今天足足睡了一整天，从今天早上回来到宿舍便直睡到天黑，再加上昨夜里的彻夜未眠——在网吧里度了一夜，一个没有什么感觉的夜。至于原因，曾祖母去世了，我却未能尽到最后的孝道，甚至是待事情过去了三天才知道的噩耗。我能做的，便只有对着故乡所在的方向，对着天空磕上自己对曾祖母牵挂的三个响头。

早上是走着回学校的，用半只眼睛看着路，剩下的那一只眼则是让它闭上休息了。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独自地一个人走到了学校的足球场的草地上，静静地呆坐了一个多小时，想了很多，静了很久。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亲人们，想到了曾祖母，也想起了高考结束后的那一个暑假，还和曾祖母一起住在老家。我知道对于曾祖母的离开，伤心难过的人绝对不只有我一个，而且我也绝对不会是最伤心的那一个。

心静了，也就过去了。明天的太阳又是一轮新的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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