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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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在更早以前，冷双成不敢贸然离开吴三手半步，夜间休息也必守护在帐外，未曾料到被魏翀手下支开，给辟邪少主擒去。其实这一切，当时还是初一的冷双成早已了然于胸：该来的，总逃不了。

此时的冷双成大步凛凛，反而有了无所顾忌的畅快，因为他打定主意，见了南景麒之后，一定要寻到吴三手，是生是死，都在一起。

冬日的朝阳并不温暖，厚厚的积雪仍旧覆盖在连绵起伏的山峦间。雪光晶莹，冷风拂过，泛点星屑的雪花。冷双成提气狂奔，朝着心中认定的方向飞跃。他想起了也是在冬日大雪封山的气节里，李天啸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你在那里，无论天涯海角，我都飞奔而去。

童土抱着干糙，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嘟嘟囔囔地朝马厩走去。

夜雕轻轻地喷着响鼻，踢踏着蹄子有些不耐地立在马槽前。童土见了它，像见了自家兄弟一样，冲上去抱住它的脖子，笑嘻嘻地说：&ldo;夜雕伏枥，志在千里。&rdo;

童土爱怜地抚摸着夜雕的鬃毛，手上不利索地塞给它干糙。看了良久，才轻轻地说：&ldo;马儿，今天少爷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把他活着带回来……&rdo;

夜雕突然竖起它削竹般的耳朵，静止不动。童土仍未察觉，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冷双成静静地走向童土，瘦长的影子在马厩旁拉成一条线，还未等到童土抬头惊呼，他出手点向了童土的腰间。

&ldo;不必惊慌，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点头或是不动就行。&rdo;

童土有些惊异地看着冷双成，无法出声，只得拼命地点着脑袋。

&ldo;你家少爷可是南将军？&rdo;

童土点头。

&ldo;今日有一场大战？&rdo;

继续点头。

&ldo;可否带我见南公子一面？&rdo;

童土瞪大了眼睛不动，眼珠直直地盯着冷双成，似是有话要讲。

冷双成微微一笑，出手拂开了穴位。童土摇晃了几下身子，冷双成又轻轻扶了扶他。

童土大喘一口气：&ldo;我见过你。&rdo;

冷双成不语，默默地看着他。

&ldo;你救过我家公子，我在他怀里见过你一次，那时候你差不多死了。&rdo;

冷双成明白他在说什么，仍旧没有接话，等待他把话说完。

&ldo;可你毕竟是汉人，你要见我家公子做什么？&rdo;

冷双成默默地闭了闭眼睛。这句话其实吴三手也说过，只不过吴三手说得更加委婉：

‐‐师傅，我们宋人和荆湘打战，你希望谁赢？

‐‐师傅，你如果想见下南将军，我陪你一起去吧。

那时候的初一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现在的冷双成还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面对童土天真无邪的眼睛，冷双成开不了口，解释不了任何的缘由。

过了半晌，他才平静地说：&ldo;我既然救过你家少爷，肯定不会害他。我见他，是有要事禀告。&rdo;

&ldo;难道你是汉人的叛徒？&rdo;童土歪着脑袋，两眼闪闪发亮地看着冷双成。

冷双成心底苦涩，嘴上却是平静：&ldo;我还没这么大义不道，你带我去吧，我绝对不会伤害他。&rdo;

童土仍旧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冷双成目视四周开始走动的士兵，沉稳地站在马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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