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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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孙女叫什么名字？&rdo;

&ldo;拉斯勒小姐。&rdo;史毕特太太说。

&ldo;知道她的名字吗？&rdo;

&ldo;鲁思，&rdo;她获得丈夫的同意后，说道，&ldo;两人都不好相处，拉斯勒太太为了花园的工作，对史毕特先生很无礼，拉斯勒小姐则为了打扫的事，对珍妮很不客气。&rdo;

&ldo;珍妮？&rdo;他问，&ldo;谁是珍妮？&rdo;

&ldo;珍妮就是史毕特太太。&rdo;

&ldo;原来如此，&rdo;库珀亲切地说，&ldo;珍妮，发现吉勒拜太太躺在浴缸里，一定把你吓坏了。&rdo;

&ldo;噢，真是……&rdo;她抓着丈夫的手臂说，&ldo;太恐怖、太恐怖了！&rdo;她的声调拉高，几近哀嚎。

带着点犹豫（担心引起更尖锐的声音），库珀从口袋中拿出装着水果刀的塑料袋，平摆在自己宽阔的手掌上。&ldo;我不希望加深你的痛苦，不过，你认得它吗？有没有见过这把刀？&rdo;

她停止哀嚎，双唇痛苦地紧闭着，推了推丈夫，要他开口。&ldo;在厨房抽屉里，&rdo;

他说，&ldo;这把刀原本放在厨房的抽屉里头。&rdo;他隔着塑料袋，摸了一下刀柄，说：&ldo;我在上头刻了个&lso;h&rso;代表屋里（hoe）用，放在工具房里的那把，上头刻着&lso;g&rso;，表示花园（garden）用。&rdo;

库珀检视了粗糙的&ldo;h&rdo;字后，一边点点头，一边把塑料袋放入口袋里。&ldo;谢谢你，我还需要花园用的另一把来比对。待会儿谈完后，我会请一位警员陪你去拿。&rdo;

他友善地微笑着说：&ldo;我相信，你应该有屋子里所有的钥匙，可以让我看看吗？&rdo;

史毕特太太拉出脖子上的链子，掏出先前摆在乳沟间的一把钥匙。&ldo;只有我，&rdo;

她说，&ldo;只有我珍妮才有钥匙。史毕特先生负责花园，他不需要。&rdo;她交给库珀。

库珀的手仍能感觉到钥匙上残存的体温，钥匙又湿又油的带着汗水，他觉得有点恶心。这让库珀有些良心不安，因为他不仅觉得这对夫妇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甚至，他绝不会和吉勒拜太太一样，容忍他们待在他的家里，连半个小时他也受不了。

最靠近玛蒂尔达？吉勒拜的邻居，仅有一墙之隔，曾是吉勒拜公馆的一部分。

不过，如今在这房子西侧竖立着一块牌子，指示这扇门是通往&ldo;欧洛夫公馆&rdo;。库珀敲门拜访前，先沿着一条砾石小径走到屋后，在后院浏览一遍。这后院周围整齐摆置着一盆盆三色紫罗兰，外围则是一排树篱，将这座花园和欧洛夫公馆那头的草地及树木隔开。他突然好羡慕住在这里的人，他自己住的小鸽子笼相形之下更显难堪。不过选择住在现代化环境里的人是他太太，不是他。他喜欢粗犷、有自然景观的居住环境，而他太太却偏好现代化公寓，以及拥挤得几乎每天&ldo;摩肩接踵&rdo;的邻居。身为警察，他不得不为心爱的人妥协。他的工作时间太难掌握，不可能为了实现自己&ldo;遗世独立&rdo;的理想，而要30年来不断用自我解嘲来容忍他不回家的女人，再去迁就他。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他转过身来，从胸前口袋里掏出证件，和趋上前来的肥胖老先生打招呼。&ldo;库珀，先生，我是多瑟警局的警官。&rdo;

&ldo;道根&iddot;欧洛夫。&rdo;他伸出手，宽脸上带着忧虑。&ldo;我们就知道你会来。这实在是……老实说，史毕特太太的尖叫声实在很难忍受。可怜的女人，其实只要不让她激动，她还算不错。我很难形容当她发现玛蒂尔达时的样子。她鬼叫似的从屋子里冲出来，那倒霉的丈夫只能在一旁安慰她。我知道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所以打电话报警，也叫了救护车。还好他们很快便赶来，还带了个女人同行。她很有两把刷子，三两下便让史毕特太太不再那么激动。唉，实在……&rdo;他又说了一遍：&ldo;我们的生活一直很平静，不习惯这种事情发生。&rdo;

&ldo;没人能习惯这种事情，&rdo;库珀说，&ldo;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do;

他难过地搓搓手。&ldo;只知道玛蒂尔达死了。我要史毕特夫妇留在这里，直到警车抵达‐‐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真的，他们崩溃的模样也吓到了我。当时，在没确定一切安全以前，我不让我太太下楼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后来，有个警察告诉我，在家里等着，会有人来问话。对了，你赶快进来吧，薇兰已经在客厅里，遇到这种事情她不是很好受。也难怪她会这样，老实说，我自己也有点慌。&rdo;他让到一旁，请库珀进去。&ldo;右边第一扇门。&rdo;他说完，尾随警官走进舒适而挤满家具的客厅，客厅一角放着一台声量调得很低的电视机。他弯下腰来，对平躺在沙发上沮丧的妻子说：&ldo;有个警官来找我们。&rdo;接着，一手温柔地将她扶起坐直，另一手把她的双脚放到地板上。他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示意库珀坐到一张扶手椅上。

&ldo;珍妮一直尖叫着&lso;血、血&rso;！&rdo;他伤感地说，&ldo;血和红色的水，她就只说了这些。&rdo;

薇兰正在发抖。&ldo;还有耶稣，&rdo;她低声说，&ldo;我听到，她说玛蒂尔达&lso;像耶稣&rso;，&rdo;她的手掩着惨无血色的嘴唇。&ldo;像耶稣一样，死在血红的水里，&rdo;她的眼眶含着泪水，&ldo;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死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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