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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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风华终局（第1页）

夜色深沉，繁星璀璨，太和殿内烛火摇曳。叶霜凝静坐于长案之前，手中拈着一支朱砂笔，眼神中流露着一丝平静与深沉。她轻叹一声，望着案前那堆满的奏折，似是透过这些书卷，望见了漫长的后宫之路，那些权谋斗争，那些争斗与算计，如今都逐渐远去。

此时，宁和宫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袭深紫色宫装的秋水缓步走来，手中捧着一杯热茶，恭敬地置于叶霜凝身边：“娘娘，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叶霜凝抬头，眼中带着些许疲倦，却也有些许轻松。她看向秋水，微微一笑：“秋水，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初入宫时的模样？”

秋水愣了愣，旋即垂下眼帘，轻声答道：“奴婢记得，那时娘娘不过是位选秀新入宫的小主，连个正经宫殿也没有，住的是最偏远的碧霞阁。”

叶霜凝笑意加深，抚摸着手中的笔：“是啊，碧霞阁，那时的我们，何曾想到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怀旧，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仿佛这些年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都在这短短的话语中融化。

秋水点头，眼中有泪光闪动：“娘娘的艰辛，奴婢都记得。如今，后宫已是娘娘一手执掌，那些试图阻拦娘娘的，都已不在。”

叶霜凝将手中的奏折合上，站起身，走向殿外，望向远处隐约的宫灯：“秋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在想，这样争来争去的日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秋水不解地望着她：“娘娘？”

叶霜凝抬眸，眺望着远方的天际，深邃的夜空中，那轮明月洒下柔和的光芒。她轻声道：“后宫的荣宠，权力的巅峰，这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梦。无论我如何谋算，如何步步为营，终究不过是在这深宫之中画地为牢。”

秋水闻言，心中一紧：“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

叶霜凝摇摇头，微笑道：“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想，或许是时候该放下一切了。长久以来，我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与人争斗，为了生存，我付出了太多，但如今，我已经站在了这后宫的最高处，再继续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秋水心中一震，望着叶霜凝的背影，她忽然觉得，这位一直以来坚强无比的主子，竟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疲惫与柔软。

“娘娘，您不必忧虑，如今您是太后之下，后宫第一人，所有人都敬重您，怕您，谁也不敢再对您不敬。”秋水的声音有些急切，似乎担心叶霜凝会放弃这一切。

叶霜凝轻轻一笑，转过身来，眼中有着从容与坚定：“秋水，正因为如此，我才想明白了。有些东西，得到之后就该放下。现在的我，想要的并不再是这些虚名，而是更长远的安宁。”

秋水怔怔地看着她，眼泪悄然滑落：“娘娘，您……您真的要放下这些吗？”

叶霜凝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她仿佛在自言自语：“或许，宫外的世界，比这深宫大墙内的荣华富贵更值得追寻吧。”

“秋水，明日我会向太后递上辞表，恳请离宫。”

秋水大惊，跪下道：“娘娘，您不能离开啊，您若走了，后宫岂不成了一片乱局？”

叶霜凝摇了摇头：“后宫从来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安定的，这里有太后，有其他贤良的嫔妃，自有新的秩序维持。而我，这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了那些阴谋诡计。我只想去寻求一份真正的安宁。”

秋水哽咽着，不知该如何劝阻，终是哭道：“娘娘，若您要走，请带上奴婢，奴婢愿一生侍奉左右。”

叶霜凝俯身，将秋水扶起，柔声道：“傻丫头，若我真的能走出这深宫，我希望你能留在宫中，照顾好自己，也许未来的日子，你可以过得比现在更好。”

秋水哭着摇头：“不，奴婢只愿跟随娘娘，无论天涯海角。”

叶霜凝静静地看着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吧，若是能成，我带你一起离开。”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叶霜凝便早早起身，亲自更衣打扮。她穿上了一袭简单的素色长裙，不再是平日华丽的宫装，显得格外清丽素雅。她走出宁和宫，朝着太后的慈宁宫方向缓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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