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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章 绝境北疆（第1页）

枪声撕裂了夜的寂静。他们以突袭的优势瞬间消灭了半数日军，但剩下的敌人迅速组织反击。一发子弹擦着赵刚的脸颊飞过，火辣辣的疼。

"节省弹药！用手榴弹！"赵刚大喊。

杨大山精准地投出两颗手榴弹，炸毁了日军的无线电设备。战斗在十分钟内结束，但他们也付出了一死三伤的代价。更糟的是，枪声必定会引来更多敌人。

"快走！"赵刚背起一个腿部中弹的战士，"向北！"

黎明时分，他们到达了一处废弃的伐木场。赵刚清点人数，发现只剩下三十一人，其中九人负伤。更令人担忧的是，老刀在战斗中失踪了。

"我看到他被鬼子围住了，"一个地下党战士红着眼睛说，"他让我把这个交给连长。"递过来一张染血的纸条。

赵刚展开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佐藤知道你们计划，北行有埋伏，改道白桦林。"

"白桦林？"杨大山皱眉，"那在西边，离边境更远了。"

赵刚盯着纸条，思绪万千。老刀是内奸吗？还是他冒死送出真情报？"北斗"的密码为何有出入？佐藤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

"连长，怎么办？"王铁柱焦急地问。

赵刚望向北方，又看看西方，做出了决定："去白桦林。"

接下来的三天如同噩梦。他们不断遭遇日军巡逻队，边打边撤，弹药几乎耗尽。粮食早就吃完了，只能靠挖野菜、剥树皮充饥。两个重伤员在行军中咽了气，临死前请求战友把他们的尸体藏好，不要留给鬼子侮辱。

第西天傍晚，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把他们困在了半山腰。能见度降到不足五米，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裸露的皮肤。小李发现一个被积雪半掩的山洞，勉强能容纳所有人。

洞内漆黑如墨，战士们挤在一起取暖。赵刚检查完岗哨回来，发现小李正在用刺刀割自己的手腕。

"你干什么！"赵刚一把抓住她的手。

"那个小战士高烧脱水需要水分"小李虚弱地解释，指了指角落里昏迷不醒的年轻战士。

赵刚这才明白她的意图，心头一震。他夺过刺刀，卷起自己的袖子："用我的。"

"不行！你是指挥官"小李挣扎着。

最终赵刚和小李各自放了一些血，混着雪水喂给了几个重伤员。这一幕被洞里的战士们默默看在眼里，有人开始低声啜泣。

"哭什么！"杨大山突然吼道，"咱们东北汉子流血不流泪！"

"我想家了"一个才十七岁的小战士忍不住说，"想我妈包的酸菜饺子"

洞内一片沉默，只有风雪呼啸而过。赵刚知道，士气己经到了崩溃边缘。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轻声唱起《义勇军进行曲》。起初只有他一个人唱，渐渐地，一个、两个最后整个山洞都回荡着低沉的歌声。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歌声中，赵刚想起了离开延安时李政委的嘱托，想起了大哥被悬挂在城墙上的尸体，想起了杨家沟那些期盼的眼神。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

暴风雪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当他们终于能离开山洞时，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死亡世界。更糟的是，日军的侦察机出现在天空，这意味着他们很快会被发现。

"全速前进！"赵刚命令道，"目标白桦林！"

饥饿、寒冷和疲惫让行军变得异常艰难。每走几百米就有人倒下，其他人轮流搀扶。小李的脸色惨白如纸，走路摇摇晃晃，却坚持照顾伤员。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白桦林时，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赵刚立刻示意隐蔽，自己带着杨大山和王铁柱摸上前去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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