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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李承乾挖煤不顺（第1页）

李世民缓缓转身，袖口掠过案几上长乐的奏章。

他负手踱至窗边，斜阳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眉峰微微舒展：“观音婢，时辰不早了，朕得去御书房了。”

李世民转身望向案前一脸忧虑长孙皇后，语气中透出几分宽慰，“这几日辅机他们连轴转地奔波，总算从世家那边借来了木炭。长安城内的取暖之事，总算有了着落。”

长孙皇后闻言，凤眸微抬，眉间笼着薄愁：“但愿一切顺利，否则光凭这利息”

“放心吧，只要承乾那边早己尝试无数遍了，不会有问题的。”

“陛下，臣妾己三日未见承乾这孩子素来勤勉，可石墨开采之事关乎民生，若他压力过重”

话音未落，鬓边的珍珠耳坠随她轻叹颤动，似雪中寒梅簌簌摇曳。

李世民眉峰倏然皱起，掌心在袖中攥了攥，复又松开：“观音婢勿忧。承乾调度有方，只是那石墨坚硬异常，矿脉深埋地底，开采之难远超预期。”

“那该如何是好？”长孙皇后的心随着李世民的话语，骤然提至嗓子眼。

李世民不忍看长孙皇后担心，忽而朗声一笑，眉宇间阴霾尽散，安慰道：“观音婢莫急！承乾早想好了对策，你忘了，云墨曾提过以工代赈的策略。”

他望向殿外灰蒙蒙的天际，眼底跃起精光，“长安近日流民越发多了，承乾正广开招募，既解了开采人手之困，又替朝廷分流了安置之难。此乃两全之策！”

正此时，殿外传来内侍急促而恭敬的禀报声：“陛下！赵国公与樵国公己在御书房外候驾多时！”

长孙皇后闻声，指尖倏然抚上鬓角，起身轻推李世民：“陛下快去吧，两位国公定有要事相商。臣妾这就命人备茶候着。”

不一会儿，李世民带着无舌步入御书房。

“宣赵国公和樵国公觐见吧。”

“是，陛下。”

不一会儿，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走了进来：“参见陛下。”

李世民龙袍拂过御案，快步踱至殿中，目光灼灼扫过两位臣子：“平身！两位爱卿连日鞍马劳顿，朕心甚慰。”

长孙无忌起身，从袖口中掏出炭册，“幸不辱命！三家当场应允，余者待明日复命——此乃三家与臣签订的契约，请陛下过目！”

长孙无忌将炭册交于内饰，眉宇间透着从容，手腕上的手表银光微闪。他抬手抚须，语调沉稳：“陛下，臣己与几位家主敲定，预估再借两万钧木炭不在话下。加上臣与玄龄筹得的八万钧，纵使太子殿下的石墨未至，亦能保长安百姓暖炉六日有余。”

李世民踱步至龙椅前骤然顿足，袍角掀起地面尘埃：“好！来人，速去知会太子——不惜人力物力，务必加速开采！朕要无烟煤，越多越好！”

内侍躬身退下，李世民掌心拍案，“两位爱卿之功，朕必厚赏！但有所求，尽管首言！”

长孙无忌垂眸轻笑，抬手装模作样看了眼手表，腕间时计齿轮轻响：“臣唯愿陛下心安，百姓无恙，赏银厚禄皆是虚名。”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炫耀的摇了摇手臂，脸骤然阴了下来。

房玄龄按捺不住，眸中灼灼如火，拱手急道：“陛下，臣…臣斗胆求那手表！听闻赵国公近日得了一枚，昼夜不息，分秒无差”

话音未落，李世民己摇头苦笑，龙纹袖口掩住半面无奈：“玄龄啊，此物稀罕！朕宫中亦仅得一枚，那日你也见过，只是不慎被辅机诓去，要不换一个如何。”

房玄龄眼底光芒倏黯，却仍强撑笑意：“臣…臣谢陛下恩典，此乃分内之事，不敢应赏。”袖中指尖微蜷，似有憾意藏于掌心。

李世民尴尬的笑了笑:“两位爱卿今日联袂而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吧。”

“这”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对视刹那，眸中皆闪过忧色。前者袍袖轻拂，踱至李世民案前半步，眉峰微蹙：“陛下，臣方才听闻太子开采石墨之事进展不顺，借炭之事好说，若炭源迟迟不至，是否会对咱们的计划不利，我来时探听到世家正连夜调集存货，稳妥起见。借炭一事…是否可稍缓半步，待太子那边稳妥再说？”

房玄龄袖中双手交握，指节泛白，急声附和：“陛下！臣亦探得消息，几家己派家丁连夜押送木炭入城。若太子调度不利，我们日后若无法按时交付石墨，恐失信于天下…届时人心动摇，局面更被动啊！”

李世民闻此言，龙靴重重踏地，在殿中来回疾踱。龙袍下摆掀起疾风，眉间沟壑愈深：“不行！太子那边自有朕设法！木炭借调之事，断不可停！否则世家那边必然更加猖狂，而且还容易漏出马脚。”

语毕一掌拍在案上，震得炭册纸页簌簌作响。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无奈对视，双双躬身：“臣…遵旨。”

二人喉间叹息几欲脱口，终化作一声低叹。长孙无忌抚须的手微微发颤，房玄龄垂首时，鬓角白发被烛火映得愈发刺眼。

李世民忽而驻足，龙目扫过二人，眸底暗流涌动：“两位爱卿忧心朕皆知晓。给朕两日时间！两日后，若仍无良策，朕自当另谋他法！”

房玄龄抬首，眸中犹疑未散：“陛下恕罪，非臣等不信圣断…只是此事关涉民生，臣等…”

李世民摆手止住其言，龙椅上的身躯微微后仰，面色晦暗如阴云：“樵国公一片赤忱，朕岂会不知？只是…此事牵涉之人，朕亦需时日揣摩。”

他指尖无意识叩击椅扶手，似在丈量心中那团迷雾，“太子秉性朕尚能掌舵，然那位云墨…朕在未亲眼见其行事前，实不敢轻言托付。”

此言如暗流涌过殿中，三人皆静默片刻，唯有炭盆中火星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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