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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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辨药生死（第3页）

沈观澜用镊子挑起一滴，放入口中。

味觉（辨真舌）！

刹那间！

舌尖没有感受到任何味道！没有苦，没有甜，没有辣，没有酸…只有一片绝对的、令人心悸的虚无！

*但这虚无并非空荡，而是一种极致的“剥夺”！仿佛舌尖所有的味蕾在瞬间被强行抹去！所有的感知被抽离！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黄泉最深处的极致阴寒，如同亿万根冰针，顺着味蕾被剥夺的通道，狠狠刺入！瞬间冻结了舌头的所有触感，并向咽喉、食道疯狂蔓延！所过之处，生机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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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瓶…”沈观澜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冰原，冰冷、空洞，带着一种洞穿生死的漠然，“无色蜡封，‘寂灭黄泉’！味夺灵寂，生机冻结！”

他缓缓抬起头，燃烧的金瞳如同两盏探照灯，穿透柳三佝偻的身体，直抵其脏腑深处！听觉（谛听耳）收缩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听诊器！

“该你了。”沈观澜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服下你指定的‘万蛊噬心散’！”

柳三的身体剧烈一颤！他看着沈观澜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金瞳，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惶！他猛地抓起自己面前那个血蜡封的瓷瓶，拔开塞子，看也不看，仰头就将瓶内粘稠腥臭的液体全部倒入口中！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摸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巧的羊脂白玉瓶，拔开塞子就要往嘴里倒解药！

然而！

就在那白玉瓶即将触及他嘴唇的刹那！

沈观澜眼中金芒爆闪！听觉锁定！

谛听耳清晰地捕捉到柳三体内，那刚刚被吞入的“万蛊噬心散”毒液，如同引爆了无数微型的炸弹！毒性与之前他服下的四种剧毒残留、以及数种解药的药性发生了恐怖的连锁反应！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性的能量风暴，在他脆弱的胃囊中轰然爆发！

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湿布被撕裂的闷响，从柳三腹部深处传来！

柳三的动作瞬间僵住！高举着解药玉瓶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惊惶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恐惧取代！他猛地捂住腹部，枯槁的身体如同煮熟的虾米般弓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大股大股混杂着内脏碎块和紫黑色毒血的粘稠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口鼻中狂喷而出！

“呃…解…解药…”柳三的眼珠暴突，死死盯着手中的玉瓶，充满了绝望的渴望，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体内的剧毒能量风暴彻底失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防线！

沈观澜冷冷地看着柳三在地上痛苦翻滚、抽搐，口中不断涌出污血和内脏碎片，如同一条被扔在滚烫铁板上的蛆虫。他缓缓抬起手，抹去自己嘴角因尝遍剧毒而溢出的、带着死寂寒气的紫黑色血渍。

“解药？”沈观澜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在死寂的百鬼坪上清晰地回荡，带着洞穿一切的讥诮与冰冷的宣判，

“你的胃…已经没了。”

“自作孽。”

柳三的身体猛地一挺，暴突的眼珠死死瞪着沈观澜，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不甘，随即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如同破败的玩偶般瘫软在冰冷的泥地上，再无生息。腥臭的污血在他身下迅速蔓延开，与百鬼坪的阴煞之气融为一体。

五毒连服，药性相冲，胃囊崩裂！死无全尸！

百鬼坪上，只剩下阴风凄厉的呜咽，和柳家弟子们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柳文渊端坐于太师椅上，兜帽阴影下，那杯冰冷的茶杯，终于在他手中，“咔嚓”一声，被生生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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