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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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最后的变量（第1页）

深渊的黑暗从咖啡馆地板的裂缝中蔓延而出，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每个人的脚踝。简的右眼疯狂闪烁，金色光芒在瞳孔深处挣扎，试图解析眼前这个自称"调律者"的存在。

"你不是系统的一部分。"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质感，"你的权限比系统更高。"

调律者的微笑纹丝不动："观测者7200号，你的分析模块依然敏锐。"

齐岳的引擎纹路剧烈波动，他看向身旁的Prime——这个与自己面容相同的存在正低头凝视着深渊，紫金色的心脏跳动频率与自己完全同步。

"如果必须选一个，"齐岳沉声道，"为什么不是让我们自己决定？"

调律者轻轻抬手，悬浮在空中的咖啡豆突然加速旋转，每一颗都投射出不同世界的终末景象：

-W-3世界的机械都市正在汽化，钢铁建筑如蜡般融化。

-W-7的地下晶体森林寸寸龟裂，紫衣人进化体集体跪地祈祷。

-基准现实的地平线上，巨大的黑潮吞没城市。

"因为你们都会选择牺牲自己。"调律者的风衣下摆无风自动，"而系统需要最优解。"

咖啡师的虚影突然凝实，他踉跄着退到墙角："疯子……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触发什么！"

调律者甚至没有看他，只是打了个响指。咖啡师的身体瞬间分解成基础代码，如沙粒般飘散。

"冗余程序，已清除。"

学者简的服务器突然超频运转，她调出一段被深埋的数据："等等！筛选协议里有异常——"

投影显示系统日志的某个隐藏段落：

【如遇抵抗，启动最终变量：观测者7200号的预见能力将作为额外权重。】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简。

她的金色右眼正在不受控制地切换画面，无数未来分支如洪流般冲刷她的意识。

"我看到了……"她的声音颤抖，"不止一个结局。"

深渊的蔓延突然停滞。

调律者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的权限被修改过。"

简按住剧痛的右眼，指缝间渗出金色光粒："不是我修改的……是更早之前的我。"

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

某个未被系统记录的实验室场景。

年轻时的齐岳将一枚芯片插入观测者7200号的后颈。

芯片上刻着：W-∞。

"你埋下了变量。"Prime突然开口，他与齐岳的思维正在同步，"在一切开始之前。"

深渊开始后退，裂缝边缘泛起金光。调律者的身形微微晃动，仿佛信号受到干扰："不可能……系统不允许这种漏洞。"

战士苏沐晴突然冲向吧台，从碎裂的虹吸壶残骸中抓起一片锋利的玻璃。她的动作快得超出人类极限，玻璃片划过调律者的风衣下摆——

布料撕裂处没有血肉，而是涌出无数发光的数据流。

"他不是实体！"她大喊，"是投影！"

调律者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划破的风衣，忽然轻笑出声："有趣。你们比预估的多出0.7%的异常值。"

金融家齐岳消散的光粒重新聚合，形成一道数据锁链缠上调律者的手臂："这0.7%就是希望。"

调律者叹息一声，抬起未被束缚的那只手，打了个响指——

世界静止了。

简发现自己能思考，但无法移动。咖啡馆内的一切都凝固在上一秒：苏沐晴维持着投掷玻璃的姿势，齐岳和Prime的引擎纹路定格在最强亮度，连飘散的咖啡粉尘都悬停在半空。

调律者漫步走到她面前，风衣的破损处仍在渗出数据流："让我们单独谈谈，观测者。"

简的声带无法振动，但调律者直接读取了她的思维。

「你不是审判者。你在测试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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