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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骨灰里的克莱因瓶（第1页）

火化厅的电子屏显示着程铎的黑白遗照，可当我靠近骨灰寄存架时，所有照片突然切换成我的脸。女婴突然伸手抓向3D打印骨灰盒，量子塑封膜在触碰她体温的瞬间融化，盒身浮现出北极冰川的全息投影。

"请家属佩戴防菌面具。"殡葬师的白手套爬满线虫状菌丝，他递来的口罩滤芯里嵌着微型温度计。骨灰盒自动弹开的刹那，我看到了比死亡更恐怖的画面——灰烬在空中悬浮成克莱因瓶结构，每粒尘埃都闪烁着不同时间线的记忆碎片。

女婴突然剧烈咳嗽，喷出的血珠精准击穿骨灰盒底座。暗格应声弹开，掉出的不是骨灰，而是便利店烤肠机的金属签子，上面串着七颗不同年代的人类臼齿。殡葬师突然摘下面具，他的喉管里伸出菌丝缠绕的麦克风："现在播放程铎先生的临终遗言......"

沙沙的电流声中，突然传来程铎1998年在孤儿院的惨叫。全息骨灰突然暴走，在空中凝聚成他的量子态身体，溃烂的胸口裂开，露出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女婴胚胎。寄存架突然整体倾斜，数百个骨灰盒滚落地面，灰烬汇成银色洪流冲向女婴。

"吃......吃掉我......"程铎的量子态突然分裂成七个人格，同时抓住我的四肢。女婴的瞳孔突然折射出棱镜般的光谱，她撕开自己的连体衣，后背的冰晶符号开始逆生长——那些几何切面里封印的，正是殡仪馆地下的北极冰棺。

骨灰寄存室的地板轰然塌陷，我们坠入零下196℃的冰窟。五十具北极科考队员的遗体呈环形跪拜，中央冰棺里封存着放大百倍的菌丝脐带。当女婴的血液滴在冰面时，所有尸体突然转头，冻僵的手指同时指向我："播种者......必须......回归......"

殡葬师的菌丝麦克风突然刺穿冰层，广播切换成林晚1970年的实验录音："......第七十七次胚胎植入成功，母宇宙神经突触已激活......"我举起冰镐砸向冰棺，裂缝中突然伸出程铎的机械义肢，他的掌纹在冰面灼烧出逃生路线图。

女婴突然爬上冰棺，用乳牙撕咬脐带塑封膜。当第一条菌丝钻出时，整座冰窟开始量子坍缩。我拽着她跳进冰裂缝，在绝对零度的黑暗中下坠，突然看到骇人真相——殡仪馆的地下冰棺与北极实验室的冰柜，竟通过克莱因瓶结构的虫洞相连。

手机突然在极寒中开机，屏幕显示程铎发来的最后短信：【骨灰盒密码是她的体温】。女婴的量子脐带突然刺入冰层，37℃的血液融化出地下通道。当我们爬出冰缝时，头顶传来便利店自动门的电子音：

"欢迎光临全家，您预订的量子葬礼仪盒已到货。"

（冰窟深处传来菌丝爆裂声，程铎的骨灰正在空中重组为人形。女婴的乳牙缝里嵌着半片克莱因瓶碎屑，便利店方向亮起五十道北极极光般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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