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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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秩序与无序（第1页）

裴书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不解：“那贾萍的手上怎么会有霍斯太太的项链？这难道是个复制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是的。”顾奕简洁地回答，他的眼神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无法窥探。

裴书继续追问：“既然不是你下的手，又为何通过贾萍栽赃给马松？还是在说，你也在替另一些人隐藏罪行？”

顾奕眉头微挑，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轻蔑。“谁知道呢？”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谁知道是谁杀了霍斯夫妇？我只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凶手，让市民们觉得正义被伸张了。”

裴书眼中充满了迷惑与不解，他缓缓地开口：“顾奕，你身为A市的地下“皇帝"，为什么还会在乎市民的正义伸张？”

顾奕审视着裴书：“你以为黑社会就不需要规则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命令感：“我也是一个商人。没有法律的约束，黑社会也无法生存。”

裴书愣了一下，对顾奕的回答感到困惑，“你的生意不都是建立在非法交易和压迫之上吗？”

顾奕走近裴书，低头俯视着裴书，他缓缓地说：“裴书，生意上的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我爱这座城市，看着它堕落。但我不会看着它崩溃。”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让人难以捉摸。

顾奕眼角浮起一丝笑意，“秩序不是由单一的力量维持的。即使在黑与白之间，也需要一定的平衡。”

裴书沉默了一会儿：“你把犯罪说得好高尚。”裴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他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顾奕身上。

顾奕并不在意裴书的讽刺，他微微一笑，“说高尚并无不妥，犯罪也是一种生存方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现实的冷酷认知。

“你很顽固。”顾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他轻摇着头，似乎在嘲笑裴书的幼稚，“果然跟你父亲一样，坚持过时的原则。我劝你，别自以为是，也别自大。现实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裴书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但他知道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那你让我就保持沉默么？”

顾奕的表情罕见地变得认真起来，他慢慢地说：“沉默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结果。有时候，你不得不保持沉默。”

“顾奕，我不愿意成为那个沉默的帮凶。”裴书果断地说，“如果这个城市需要改变，我愿意成为那一点光亮。”

顾奕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似乎已经看透了裴书的内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继续说道：“A市现在已经在刀口上，危机四伏，动荡不安。你或许有能力，但即使你能做到，即使你把现在的警局和市政府推翻，又能怎么样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蔑视，仿佛在嘲笑裴书的无能为力。

顾奕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裴书的脸蛋，那是一种明显的挑衅。“那么，祝你好运。”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仿佛在说裴书的努力都将是徒劳，他撂下这句话，便转身向门外走去，率领着他的手下消失在昏暗的走廊中。

裴书目送着顾奕的背影，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不仅只是几步的距离，更是正义与黑暗，秩序与无序的深渊。

A市港口，船只的汽笛声与海鸥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港口的背景乐章，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哗哗声则是这段乐章的底衬。

洛维的手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他的眼神坚定却又流露出几分愧疚。“裴书，我必须坦白一些事情。”洛维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裴书斜睨了洛维一眼，眼神中满是疑问和不信任。“终于肯说了？”他的声音带着尖锐的讽刺，“你不说是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丢脸吧？作为一个警察，居然和黑帮合作。”

洛维眉头紧锁，但没有回应裴书的嘲讽。相反，他选择了沉默，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可裴书的话。他没有辩解，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方向盘，将车停在一旁。

裴书看着洛维的动作，感到了一丝意外。他疑惑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下车？”他的目光扫过窗外繁忙的港口，一排排货物集装箱和来来往往的货车，显得有些不解。

洛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面对裴书，他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裴书，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他缓缓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洛维沉着脸，径直走到车尾，迅速打开了后备箱。裴书跟随在后，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他此时有点跟不上洛维步调，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港口的这个角落停下，更不明白后备箱里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在等着他。

后备箱的盖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打开，随着“嘎吱”一声，昏暗中，裴书看到后备箱中竟然赫然躺着罗德，他的样子狼狈不堪，显然是被人捆绑起来，塞在里面。

罗德明显是在极度的恐慌中，他颤抖的声音几乎是哀嚎一般：“求你了，我求求你们了，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似乎已经到达了他承受能力的极限。

洛维没有理会罗德的哀求，只是用他粗暴的方式回应：“闭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不打算和罗德多做交流。

裴书难以置信地看着后备箱中颤栗的人影，他的震惊让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洛...洛维，这是怎么回事？罗德怎么会在这里？"

洛维的神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说：“就是罗德这个蠢货跟重案组告密的，顾爷走之前说了，要让你带罗德走到码头尽头，然后一枪崩了他。这样大家才会知道你已经参与了这个游戏，这才是为什么放了我们的原因。”

洛维的话语像一记重锤砸在裴书心上，裴书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无法相信，自己所坚守的正义和法律竟然被这样无情地践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怒意：“如果我不呢？”

洛维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似乎在衡量着裴书的决心和勇气。“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么这个游戏就无法继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仿佛在提醒裴书必须做出选择。

裴书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他知道，如果按照洛维的话去做，就意味着彻底背离了自己的信仰和誓言。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坚定地说：“洛维，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失去我自己的灵魂。”

洛维的眉头紧锁，他似乎预料到了裴书的回答，但他还是尝试说服裴书：“裴书，我们没有退路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顾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洛维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空气中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裴书”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裴书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不愿意杀罗德，那么我就只能杀了你，然后再杀了罗德。”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仿佛这是他最不愿意选择的结果。

裴书的脸色愈发苍白，他感到大脑一阵眩晕。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他知道洛维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有可能对自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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