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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没怎么咀嚼便吞下了，却被舜华问道：「如何？」

「唔……有点淡。」因为根本就没认真尝。

「在多吃几口试试。」舜华笑道。

于是苍朔只好再吃几口，这几口下去一整个点心就吃完了，至于味道，其实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不合他的口味。

见舜华还那么殷切地盯着他看，他便打算回一句「不错」应付了。那个「不」字刚刚滑到嘴边，眼前突然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炽邪本是冷冷看着他，却见他一头倒在了桌上，不由一愕，起身走到旁边，将他的脸扳过来细看，看出他确确实实是失去了意识。

可是无缘无故，怎会？

眉头微皱起来，看着舜华，沉声问：「你给他吃了什么？」

「前不久昱笙新炼出了一种丹药，你大概还没听说吧。」

舜华毫无愧歉之色，笑瞇瞇道：「这种丹药吃下去之后，在六个时辰之内，便只记得自己是谁，而将自己做过什么，认识过什么人，忘得一乾二净。此外最重要的一点，虽然不知道很多事情，但正因为只知道也太知道自己，所言所行，便带不了丝毫虚假。」

「所以？」炽邪挑眉。

舜华呵呵一笑：「所以，我向昱笙建议，将这丹药取名叫做真心丸。」

赤眸的颜色隐隐加深：「……你是何意？」

「炽邪。」

舜华缓缓敛起笑意，静默少顷，才重新展颜一笑道：「你这个人，我是知道的。那么这只狼妖呢，对他，你自认了解多少？你，不想确定他的真心？」

「……」炽邪默然。

指尖抵上苍朔的眼角，沿着颧骨一路向下，自面颊蜿蜒到嘴角，终于抚上了那双弧线分明的唇。

之前从这双唇里吐出的话语，可是真心？

自一开始，苍朔从不愿对他巧言令色，便觉得这小畜生着实嚣张，于是打压教训，要他服输为止。可后来念头一转，又觉得小畜生就该是这么嚣张的样子，这样才比较好，就让他张牙舞爪，反正他伤得了别人，伤不到自己，还不是牢牢掌控于自己手中。

他总说自己在「耍弄」，其实不应该算是有意耍弄，不过是偶然想到了，便如此，便那般，谁教他如此那般得这么有趣，这一如此那般起来，便停不了手，便想着就这样一直如此那般下去也成。

直到听见他漫不经意便说出，要离开？

便莫名了，他仍是一心想着盼着要走？在他心里就只有这个？

好，若是他真的这么想走，宁死也要离开，那便让他死。或许他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因为那便可以变成了那个绍玄的同类……

手腕转动，指甲自苍朔颈部缓缓划过，在喉咙处稍许流连，终是撤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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