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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知又看了顾瑾瑜片刻，才转头看向沈柏舟微抬下巴道，“好，那就你来说。”

沈柏舟垂眸理了理思路，沉吟片刻才又重新开口道，“刚刚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是因为用了玄术，而是用了西州的一项巫术，傀儡术。”

“傀儡术，顾名思义，也就是制造傀儡的蛊术。在西州那儿，施蛊者一般会用蛊虫操纵死人为自己所用，为自己做些事情。”

说到这儿，沈柏舟微微顿了顿，将眼睛看向那些已经在火中烧成焦炭的刺客，平平道，“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刀枪不入，却唯怕明火，所以要制住他们只能用火烧。”

“而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东西，是因为我的小师弟，顾瑾瑜。”沈柏舟抬头看向李玄知，再次道，“因为他姓顾。”

沈柏舟在顾这个字上加了重音。

李玄知微微敛眉眯眼看向沈柏舟，只是停了片刻，他忽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一直垂头站在沈柏舟身后一言不发的顾瑾瑜，蓦地睁大了眼睛。

李玄知不由自主上前一步看着顾瑾瑜，低声道，“你同顾崇明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柏舟刚张了张嘴，顾瑾瑜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抬眼看向李玄知，笑笑道，“原来王爷还记得我家兄呢。”

“原来崇明还有个兄弟吗？我竟是一点都不知道。”李玄知的脸上慢慢绽开笑容，他扭头看向沈柏舟，微微有些责怪道，“柏舟，你为何之前一直都未同我说起过啊？”

李玄知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开，顾瑾瑜略带嘲讽的语气又再次响起，“听着王爷现在说的话，满是欣喜的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与我兄长是好友呢。”

这话说得李玄知微微一愣，他转头看向顾瑾瑜，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与你兄长本就是好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是啊，的确是好友。”顾瑾瑜嗤笑一声打断了李玄知，嘲讽意味更浓，“只是，这好友可能也不过就只是一块用来挡刀的盾。”

“一块能让王爷单枪匹马杀入林胡腹地师出有名的盾，也是一块用来满足王爷建功立业后便弃之不顾的盾罢了……您说，我说的对吗，淮王殿下？”

这话一出，李玄知的脸色微微一变，南陆和月见的脸色也变了，南陆皱着眉刚想说话，却被李玄知一把拦下。

淮王府门口的气氛忽然变得僵硬而沉默了起来。

苏婳侧眸看向李玄知，却在下一息微微愣在了原地。

之前她曾看到的李玄知清冷淡漠，对很多事情都是淡淡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不过就是在夏狩之后，她才觉得李玄知脸上的笑容似乎慢慢多了一些。

可是如今，李玄知就这样垂头站着，抿着唇角一言不发，她却能很明确地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股内敛的悲伤，混着他身上的药味，愈发叫人觉得很苦。

苏婳抿了抿唇。

就在她忍不住朝着李玄知迈出一小步时，茶宝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卧槽！这是什么恶心人的鬼东西？！”

“主人！你快看，你快看啊！有什么鬼东西咬破那侍卫的铠甲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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