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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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药磕多了。”席巴突然醒来，向我解释。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定神审视他。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就好，想到他僵直的样子我就后怕。

“一种大麻，不过我都这样，应该不适应普通人群。”席巴眯着眼睛遗憾的说，“像我心思这么细密，风格这么突出的人，无论是哪一行都会有所成就。”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自吹自擂了。“本来还想为家族多开辟赚钱领域的。”

居然想做毒贩子，天啊，揍敌客家门不幸啊。最狡猾的就是席巴，他仰着头。露出可爱无敌谁都会原谅他的微笑——我真想把他交给警察。

他突然像木桩一样动不了了——虽然觉得他拿自己试验毒品弄成这个样子完全不值得同情，很快他开始颤抖起来，带着恐惧和茫然的表情，他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

彗星撞地球也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席巴的脑袋里仿佛传出一种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杂音，他用拳头敲着脑袋。我吓得不知所措了几十秒，随即我抱紧了他，以免他伤到自己，我想他把我打昏是最好的选择，我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眼前的一切。

他只是更激烈的颤抖和抽搐。我害怕的不得了，又没胆子再把手松开，我只能固执的抱住他——我们仿佛两条被冲在岸上的鱼，渴望救赎但是只有做咸鱼干的命。

现在他的表情只是一个孤单又寂寞的小孩子，他的喃喃自语，总结起来只有两个字——“母亲。”

当他终于平静的时候，我用一种好老师看自己不成器学生的态度，偷偷敲了敲他的脑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安慰我。”他说，“我是病人，难道你不安慰我吗？！”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低着头不看我，“已经晚了一点啊，生日快乐。”

我彻底愣住了。

“父亲不是过来庆祝你的生日了吗？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庆祝啊。而且刚才比赛你都没有帮我加油。我昏倒你为什么不哭？”他语气不满，那种仿佛吉娃娃的眼神，好像受了委屈。

我面红耳赤，十分尴尬——气氛单调的让人犯憷。

“你要在我身边。”他头也不抬得说。

“嗯。”

“一步都不许离开。”

“嗯。”

孩子气的席巴，杀气腾腾的席巴，都是席巴，彼此矛盾，又同时存在。

放出席巴小番外

第一次

哲人说，每个男人身上都藏着一个小孩。

中午时分，旅行车拍成一条长龙，每个家庭都希望早些到郊外度假。电线杆子上贴着寻人启事或是寻找猫狗的启示，日子平和的每一日并无不同。

席巴揍敌客，清秀可爱的脸庞，在同龄人中已经算高个子了，他百无聊赖的嚼着口香糖，今天是他第一次任务，他知道这个日子已经被父亲拖了很久，好象为此父亲和曾爷爷还吵了一架——无非是担心自己能否承受杀人的心理压力。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杀手家族的未来家主总要继承家业。

他完成的干净利落。他拿起照相机——雇主的要求，他一言不发，只能听到快门不停的咔嚓声。

然后，他从满是尸体的车内走了出去，一跃身坐在车顶——他抬起脸，享受凉爽的空气，他的头发飘浮，宽大的运动衣被风吹动。

这气氛里带着淡淡的春日惆怅，是午后令人暖洋洋的日子，家人在做些什么呢？曾爷爷大概坐着摇椅对着天空发呆，而父亲，肯定忙活着家计……

他的长辈以动物式的拼命来爱他，恨不得把他紧紧搂在胸前，好保护他——三代单传，家长们怀着害怕失去的恐惧来爱他。只因为血脉相连，它就足以将一个人置于另一个人的照料和保护之中。

在两岁前，不管怎么和席巴说话，他总是不理人，但是他会在父亲最忙的时候，瞪着闪亮的大眼睛，仿佛落入凡间的小天使——“父亲，我们来玩吧。”

三岁第一次给圣诞老人写信，说很想要一个妈妈，在圣诞节的时候，他一大早就冲到家里那棵高大的圣诞树下——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一天，桀诺拿出家庭影集，他们坐在床上，花了几个小时翻阅它们——那些带着程式化的笑容的照片就是自己的母亲吗？桀诺握紧了席巴的手，似乎是为了让儿子安心。

席巴觉得寂寞，他突然发现，失去母亲，他同时失去很大一部分对于家和家庭的感觉。他第一次发现，有些东西是无论怎样努力也得不到的——没关系，我只要抓住可以抓住的东西就好！

马哈爷爷总是不服老，即使早已到了退休年龄，仍然得不到休息。因为孙子桀诺，也因为重孙席巴，因为这两个人还没办法支撑自己的生活，所以他不允许自己老去。

“席巴，你要快点长大啊！”席巴对自己说。他往往二话不说就服从家长的希望和要求，因为知道自己这么做反而增加了他们的不安，所以他用稀奇古怪的业余爱好平衡一下。

席巴揍敌客，他不愿意做个小男孩！他要坚强！他要理智！他要强大！

第一次杀人，能给自己打几分呢？99好了，做人要谦虚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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