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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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ldo;嗯，我也是这么跟伯父说的。回来再聊。&rdo;

巫赫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儿失落和不高兴，裴楚听出来了，挂了电话后盯着手机看了一会，蓝野霖已经又回到了车边，手里拿着刚才买的什么东西，轻轻地敲了敲车窗。裴楚下了车，发现他刚才去买的是烟，而且是他大学时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裴楚没有接，蓝野霖也不生气，自己点了一根，带着他往店里走，那股烟味让裴楚有些心里发痒。

&ldo;我大学的时候见过你两次，你可能不记得了，&rdo;蓝野霖说，&ldo;一次是你跟老师一起在我们食堂吃饭，你那时候又瘦，还挑食，把菜里面的青椒一根一根挑出来，挑一个，老师就吃一根……&rdo;

裴楚呼吸有些沉重，不太愉快地紧皱着眉头。

&ldo;还有一次我去你们学校，迷路了，经过你们系前面的那片樱花林，遇见你躺在樱花树下面的椅子里睡觉，拿书盖着半边脸，是34年再版的《罗生门》，泼墨般的大红配黑底的封面，衬着你……&rdo;

&ldo;够了，&rdo;裴楚打断了他的话，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着，&ldo;有什么意思。&rdo;

蓝野霖只是笑，站在寿司店门口，把烟掐了才进去。裴楚一秒都不想再多呆，找个位置坐下就开始拿传送带上的寿司。这个点店里面很空，连服务员都下班了，只剩下老板一个人和他们两，老板出来送味噌汤的时候盯着裴楚看了一会，竟然还记得他，恍然道：&ldo;哎呀，是你!好多年了吧?&rdo;

裴楚冲老板笑了笑，有点不是滋味，找了个借口道：&ldo;出去工作了几年，才回来。&rdo;

老板看上去很高兴，送了他们一小壶清酒。蓝野霖给他倒了小半杯酒，道：&ldo;我经常来这边。这几年又推出了很多新的寿司，你可以尝尝看。&rdo;

裴楚的胃一直在收紧，这里的人和物都让他头昏脑胀，一口东西都吃不下。他还是要了蓝野霖的烟，紧紧地咬着烟蒂，催他：&ldo;赶紧吃。&rdo;

蓝野霖吃得不紧不慢，裴楚焦虑地盯着他的盘子，被老板提醒不许抽烟后只能喝带着冰块的酒，越喝胃部越不舒服。蓝野霖没有再添酒，在他的杯子里添了热茶，道：&ldo;老师的事情，我这边有了一点进展。&rdo;

裴楚看着那个青花的杯子，本以为自己会有点更多的反应，一颗心却像已经麻木了一样无波无澜，只觉得无奈和难受。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离宋辰逸越来越远，不管是理智还是感情都是。

&ldo;巫连死之后，巫家最后没有深究宋辰逸的责任，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巫连留下来的什么东西，&rdo;蓝野霖说，&ldo;似乎巫连的遗书，或者遗言视频。&rdo;

裴楚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并没有太过于惊讶。他想起了巫连的私人电脑里藏的那些视频，巫连从他十几岁开始就在做这些事情，像一个旁人一样整理着自己一生的经历，也许巫连才是他们里面活得最清楚的一个。

&ldo;你认识巫连，&rdo;裴楚说，用的是陈述句，&ldo;很久以前就认识了。&rdo;

蓝野霖带着笑意看着他，那个笑意里面藏着更深层次的东西，什么滋生在黑暗里的未知的东西。

&ldo;不算久，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个过客而已，&rdo;蓝野霖也没有隐藏，说得很坦诚，&ldo;老师和巫连才是多年的老朋友。&rdo;

裴楚沉默了许久，有些想笑，脸上的肌肉又僵硬得让他笑不出来：&ldo;哦。&rdo;

&ldo;老师可能没跟你说过，因为不想把你卷到巫家的事里来吧。&rdo;蓝野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瞳孔的焦虑有些拉长，&ldo;裴老师，你知道么，你曾经是他唯一的救赎。他像保护神明一样虔诚地保护着你，但到最后还是事与愿违。呵，所有人都事与愿违，这个世界总是没什么顺心事。&rdo;

这段话颠三倒四，没头没尾。裴楚却被他狠狠地插了一刀，抬起头，手里还捏着那个杯子：&ldo;你什么意思?&rdo;

蓝野霖伸手，触碰了一下裴楚眼角的泪痣。这个动作又快又轻，让裴楚皱起眉，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ldo;我知道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能够死在你的怀里。&rdo;蓝野霖还在笑，裴楚的视野莫名有些模糊，血液开始一股脑地冲上头顶，有些难受地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蓝野霖在说：&ldo;你一直这么美这么纯粹，宋老师也好，巫赫也好，甚至巫连也好，像他们那样烂到深处的人怎么可能抵抗得了你。你跟巫赫在一起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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