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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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第2页）

她何苦也不坐呢？他用火柴棍儿掏耳朵。

她说：&ldo;我替你掏。&rdo;

于是他将火柴棍儿给了她。

&ldo;转过头，冲着光。&rdo;她就跪在&ldo;床&rdo;上，伏在他肩上，替他掏起耳朵来。

而他非常惬意地闭着眼睛。

忽然她觉得厂房如同真空一样静。

她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坐好，将火柴棍儿还到他手上，说：&ldo;还是你自己掏

吧！&rdo;

那些老的或丑的女人们，一个个坐着破麻袋片什么的，像观看一对儿互相捉

虱子的亲密的猴子似的，从各个角度用又有兴趣又怀有某种恶意的目光望着她和

她的小叔子。

她的脸顿时充血般红。

而他，就用那根火柴吸着了一支烟，还冲她们笑。

&ldo;郭师傅，今年多大啦？&rdo;她们中的一个，不算十分老但脸盘巨大，身躯胖

得像河马的一个，搭讪地问他。

&ldo;三十。&rdo;他简明地回答。

&ldo;结婚了？&rdo;

&ldo;没结。&rdo;

&ldo;有对象了？&rdo;

&ldo;没有。&rdo;

&ldo;和你嫂子同岁吧？&rdo;

&ldo;对。&rdo;

&ldo;噢……&rdo;

巨大的脸盘往前倾倒了一下，算是点了一下头。

其他的那些女人，也纷纷点头，也纷纷&ldo;噢&rdo;。

噢‐‐老或丑的女人们失去了圆润的喉音。

她忍受不了这个。

&ldo;你们……你们无聊！无耻！……&rdo;

她叫嚷着，从&ldo;床&rdo;上蹦下来跑出了厂房，气得站在两垛木料之间喘息，落

泪。

他跟了出来，站在她身旁，责备地说：&ldo;嫂子，你怎么能骂她们？&rdo;

&ldo;她们……老不正经！老不要脸！……&rdo;

&ldo;别骂了！&rdo;他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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