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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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第2页）

惯啊！可为什么生活仿佛总是要随时抛弃她似的呢？这又将如何是好呢？问题不

在于那件难堪的事不在于妹妹的占足了理似的数落不在于那被污染了的蹂躏了的

床单，问题在于她不明白不明确不懂一点儿也不懂，而她那么希望想明白那么希

望想明确那么希望自己能懂那么希望一个是与非一个公正的事理……

妹妹丝毫也不觉得尴尬，丝毫也不觉得难堪。觉得理直气壮，还觉得受了委

屈。觉得尴尬的却是她，觉得难堪的却是她。进而觉得词穷理短的也是她，进而

觉得羞愧难当的还是她。这便很对劲了么？往往是这样不明不白的。今天又是这

样！对生活本身的困惑对生活本身的迷茫使她愤怒！她猛地站起，朝房门一指，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ldo;小妹，你给我出去！&rdo;

妹妹翻眼望着她。娴雅、文静、安泰。目光中依旧包含着怜悯也包含着宽恕。

她恼怒之极，厉喝：&ldo;别装模作样！给我立刻出去！滚！&rdo;

妹妹仍那般镇定，面带高贵的隐忍，不失尊严地站了起来，不失尊严地向门

口走去。在门口，妹妹转过身，望着她摇头：&ldo;姐，你太没风度。&rdo;

&ldo;少废话，把钥匙留下！&rdo;

妹妹从手腕捋下了拴在松紧绳上的钥匙，抛到沙发上。那副表情对她说‐‐

姐，我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她从沙发上抓起卷成一团的床单，凶狠地朝妹妹甩去，吼道：&ldo;洗不干净我

还要找你算账！&rdo;

妹妹像接球似的接住，嘟哝了一句：&ldo;神经病！&rdo;便出去了。

妹妹极有礼貌地轻若无声地带上了房门。

妹妹真有好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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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复坐在沙发上，陷于孤寂。

妹妹去年也人党了，妹妹也是她的党内同志，妹妹还是市级&ldo;精神文明&rdo;标

兵；其中没有家庭的作用，没有父母的作用，没有什么弄虚作假的成分。认识妹

妹的人，没有说妹妹不好的。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没有不喜欢妹妹的。妹

妹一边做党员，一边做&ldo;现代派&rdo;。一边做&ldo;精神文明&rdo;标兵，一边热衷地寻求

各种愉悦甚至各种刺激。两方面都作得相当有分寸，相当之出色。妹妹两方面都

要，两方面都不甘失去。妹妹是和谐的，妹妹周围的人们竟承认这种和谐。妹妹

是个圆，是圆舞曲。

而我是什么呢？我是一个不等边三角形么？难道不是么？无论哪一个顶点都

似乎承受着不匀的力的作用。似乎无论哪一个顶点都是不可更动的。稍一更动，

整体便散架了。我究竟变了没有？我为什么变来变去还是一个不等边三角形？我

为什么不能是圆？为什么不能是圆舞曲？困惑、迷茫、孤寂。

连衡量党员和标兵的准绳也不那么明白那么明确那么&ldo;准&rdo;

了。妹妹如果变得像她一样很可能便入不了党；她如果变得像妹妹一样整党

时很可能便过不了关。妹妹如果变得像她一样谁也不会喜欢妹妹，小赵那个恃才

自傲的&ldo;朦胧派&rdo;诗人也不会希望成为妹妹的丈夫。她如果变得像妹妹一样，恐

怕连人们对律师事务所办公室主任和党支部书记的起码的敬意也将失去了！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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