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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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第1页）

西蒙&iddot;波娃可没在书里写着女人都是白耗子，并且他并不知道那本书的作者

是谁。买回来后根本就未翻过一页，纯粹是为了摆在书架上，不是为了看。

小青工对那本写女人的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请求道：&ldo;借我看看行不？保

证不给您弄丢了。我知道您这样的人都是非常爱惜书的。&rdo;

&ldo;借是可以的……不过……我还得研究，还得细读。要……写一篇评论……&rdo;

其实怕人家借了去，寻找不到女人是白耗子的话：对他留个胡说八道的印象。

&ldo;那我就不借了。&rdo;人家很识趣，随后虔诚请教，&ldo;我在出版社一位美术编

辑家见过一幅画，什么……什么莎也算世界名画吧？&rdo;

&ldo;对！一个笑眯眯的外国女人，两手都放胸这儿，一手压着一手。看样子像

是结过婚的。&rdo;

蒙娜丽莎他知道。几年前他倒卖过一种冒牌的进口香水儿，商标就是&ldo;蒙娜

丽莎&rdo;。

&ldo;结过婚！没错。也算世界名画，但早过时了！真正懂艺术的人，家里才不

挂过时货！&rdo;他有许多机会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腰缠万贯，却很少有机会在别人

面前炫耀自己的学识。对方虔诚的敬意，鼓励他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不放。

&ldo;我看那幅画也觉着太过时了！那个外国女人尽管笑眯眯的但不够撩人！哪

能和您这幅画相提并论啊！&rdo;小青工挺善于&ldo;侃&rdo;，一味儿顺着他说，&ldo;您这幅

画，让人一瞅见，眼神儿就舍不得移了！画女人么！就该画到这份儿上！这幅画

算是&lso;火&rso;到家啦！全&lso;毙&rso;！&rdo;

&ldo;艺术嘛，讲究的是魅力！&rdo;

&ldo;对，对！什么年代了啊！八十年代了，什么事儿都得有八十年代的派！如

今赶时代的姑娘们穿裙子还追求透、短、露呢！别讲一幅女人画了。比乡巴佬的

新自行车缠得还严密，趁早甭画，甭挂！&rdo;

&ldo;是啊是啊，真正懂艺术的人，思想更要开放……&rdo;

两个人，喝着汽水，吸着香烟，望着&ldo;伟大的女奴&rdo;，&ldo;侃&rdo;得句句投和，

越&ldo;侃&rdo;越来情绪……

小青工终于恋恋不舍地走了。也不知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ldo;波琪儿&rdo;。

他仍独自坐在沙发上，瞧着茶几上的几个空汽水瓶，满满一烟灰缸烟蒂，攥

扁了的空烟盒，复陷入一种百无聊赖的空虚寂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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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工带给他的心理满足又带走了。无聊、空虚、寂寞更加显得咄咄逼人，

如同看不见的棉絮。四面包裹着他，堆压着他。

只有&ldo;伟大的女奴&rdo;和他做伴儿。

他呆呆地望着她那侧卧在红毯上的一丝不挂的雪白裸体，心里痛苦万端地想

小婉。将那美艳的光华四射的&ldo;伟大的女奴&lso;&rso;悬挂在客厅，实现着他对小婉也

是对女人的公开的堂而皇之的亵渎。

可是他对自己缺乏了解缺乏认识缺乏研究的程度，正如他对女人从前和现在

的观念一样肤浅一样愚昧。富足者的空虚与赤贫者的空虚是同样深刻的，前者有

时甚至比后者来势更猛。抵御后者不过靠本能，而抵御前者却靠睿智的自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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