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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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ldo;唉……&rdo;老太太长叹一声，愁容满面地说，&ldo;你们这些孩子啊，可真让当

父母的操不完的心啊！你们在北大荒的时候，当父母的昼盼夜盼，盼着你们有一

天能返城。这不，你们忽拉一下全回来了，一个个老大不小的，家里没个住处，

自己没个工作，待业到哪天是头哇？你们好几十万，城里一下子也没那么多现成

的工作让你们干呀！听街道的干部们开会时讲，城里还有十多万待业的呢……&rdo;

那少女进屋了，打断老太太的话说；&ldo;妈你又叨咕，好像我哥返城了，倒给

你添了愁根似的！&rdo;边说边俯下身去逗弄孩子。

&ldo;妈，您瞧他笑呢，他笑呢！你可真好玩啊！不许吮手，不许吮手，不许…

…&rdo;少女喜欢地想将孩子抱起来。

&ldo;唉呀烦死了！他又没哭，你抱他干什么！&rdo;老母亲推开女儿，望着他这位

&ldo;客人&rdo;继续唠叨：&ldo;愁不愁死！我们志松还抱回一个孩子，说是和他同连队一

个知青的孩子，托他抚养的。他又不是个结了婚的女人，怎么就能代人抚养孩子

呢！我听了就有点不相信。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真是犯疑啊！可儿子大了，也不好追三问四的

了……&ldo;

&ldo;妈！……&rdo;女儿制止母亲说下去。

&ldo;别管我！对你哥一个连队的人说，又不是对外人说。&rdo;老太太抬了一下手，

那孩子又将小被蹬开。老太太连忙再给孩子盖好小被，仍旧用双手轻轻压住，望

着他说：&ldo;你大概准能知道点底细吧？要是知道，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娘。无论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大娘都不会责怪志松的……我这当妈的，天天给这孩子喂

奶喂水，洗屎布洗尿布，心里边却一片糊涂……我……我不好受哇……&rdo;老太太

扭过脸去。

&ldo;妈，瞧您！……&rdo;女儿搂着母亲的肩膀，用自己的手去擦母亲脸上的眼泪。

老太太轻轻推着女儿：&ldo;劈柴去，去！&rdo;

&ldo;斧头让木柴夹住了！&rdo;女儿小声说。

&ldo;我帮你拔出来！&rdo;他一下站起往外就走。

他走到院里，少女也跟到了院里。他往院外走，少女叫住了他：&ldo;哎哎，你

这个人可真是的！不帮我把斧头拔出来了？&rdo;

他犹豫一下，弯腰用双手握住斧柄，连同夹住斧头的那块木柴高高举起，狠

狠砸下，几下便将那块木柴劈开了。他扔下斧子，直起了腰。

&ldo;看来劈柴你还挺行的呢！&rdo;少女对他大加夸奖，发现从他兜里掉到地上的

匕首，捡起来欣赏了一会儿，奇怪地问：&ldo;你身上带着它干什么？我哥哥也有一

把，从北大荒带回来的，不过没有鞘。&rdo;

他默默从她手中拿过匕首，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ldo;你的腿，是在北大荒受了伤？&rdo;少女低声问，跟在他身后送他。

他还是一言不发。

少女将他送出小院，依着院门又问他：&ldo;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哥哥回来后，

要不要告诉他去找你？……&rdo;

他完全可以一言不发地就那么走掉了。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竟

站住，回头望着她，说了这么一句：&ldo;不必告诉他，我会再来找他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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