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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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过了一会儿，她急忙到了老潘家，焦急地紧拍老潘家的门。

第二天，在一家医院的观察室外，郝梅和老潘坐在长椅上，他们神色都很不安。

郝梅匆匆在小本儿上写什么，扯下交给老潘；老潘看后，便去打电话。

不一会儿，韩德宝和吴振庆都被电话叫来了，他俩正好在医院楼外相遇，他们相互问着什么匆匆走入楼内。

坐在长椅上的郝梅看见了他们，但却并没有动，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们走向自己。

老潘从郝梅的脸上明白了他们是谁，起身迎向他们，并向他们说着什么。

吴振庆一边听，一边不安地望着郝梅。他们匆匆走向郝梅，然后一左一右挨着她坐了下去。

老潘在远离他们的地方站住。掏出烟，发现禁止吸烟的牌子，又将烟从嘴上取了下来‐‐他心不在焉地望着一张宣传画。分明的，他有意让吴振庆、韩德宝有机会单独和郝梅说话。

吴振庆用胳膊肘轻轻碰了郝梅一下，低声说：&ldo;别担心，有我和德宝呢。&rdo;

韩德宝也说：&ldo;是啊，有我们呢。&rdo;

一六五

郝梅点了一下头。

尽管他们谁也没有瞧谁一眼，但是显然，由于身边有了两位完全可以信赖和依靠的战友，郝梅似乎感到不那么孤立无援了。

观察室的门开了，芸芸被一位护士推了出来。

三人立刻站起来，围向病车。

跟随而出的医生制止了他们：&ldo;刚打了安眠针剂和止痛针剂。&rdo;看看郝梅，又看看吴振庆和韩德宝，&ldo;孩子的母亲，请先在这儿坐着。你们谁是孩子的父亲，请跟我来。&rdo;

吴振庆和韩德宝对视了一会儿，吴振庆说：&ldo;你留下陪着郝梅，我去。&rdo;

他大步相跟而去，老潘也相跟而去，他们都跟在医生后进入诊断室。

医生说：&ldo;你们两个不可能都是孩子的父亲吧？&rdo;

老潘说：&ldo;我们……都不是……&rdo;

&ldo;那你们都跟我来干什么&rdo;&rdo;

吴振庆说：&ldo;医生，请您听我说……孩子，已经没有父亲了。我们都是孩子的亲人……&rdo;

医生坐下：&ldo;亲人？&rdo;研究地打量他们，&ldo;我只能和孩子的直系亲属谈孩子的诊断结论，还是叫她妈妈来吧……&rdo;

老潘不安地望着吴振庆。

吴振庆说：&ldo;医生，我是最能代表她的人。我有权知道！&rdo;

医生只好说：&ldo;那，好吧……&rdo;他写了一份诊断书递给他，那上面写着：成骨肉瘤。

吴振庆问：&ldo;这……是一种很严重的病么？&rdo;

医生说：&ldo;骨癌的另一种说法。&rdo;

吴振庆说：&ldo;医生，求求您，千万想办法保住孩子的腿！&rdo;

医生缓缓地说：&ldo;这是在几年以前我才有可能考虑的请求。而现在，我只能如实告诉你们两点‐‐或者，在孩子有数的日子里，尽量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尽量减少生前的痛苦；或者，到北京肿瘤医院去获得专家们更具权威性的会诊，寄最后的希望于我们的诊断是错误的……&rdo;

吴振庆和老潘表情骤变，呆若木鸡。

医生接着说：&ldo;而后一种希望，只不过有百分之一二。&rdo;老潘抓住了医生的一只手，几乎是在用哭声说：&ldo;医生，救孩子一命吧，您不能见死不救哇！&rdo;

医生抽出手，冷冷地说：&ldo;你们似乎都挺爱这个孩子的，可是你们早干什么来着？&rdo;

吴振庆说：&ldo;几年前，孩子和她的妈妈，还在北大荒，不是没看过，有的诊断成关节炎，有的诊断成骨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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