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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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你有颗纯洁可爱的心，&rdo;我说。

&ldo;可不是吗?所以他们叫我最最纯洁的雷那蒂。&rdo;

&ldo;最最肮脏的雷那蒂。&rdo;

&ldo;走吧，乖乖，趁我心思还纯洁的时候，我们就下去吃饭吧。&rdo;

我洗了脸，梳了头，同他一起下楼。雷那蒂有点醉了。到我们吃饭的屋子里时，饭还没烧好。

&ldo;我去把酒瓶拿来，&rdo;雷那蒂说。他上楼去了。我坐在饭桌边，他拿了酒瓶回来，给我们每人倒了半杯科涅克白兰地。

&ldo;太多了，&rdo;我说，拿起玻璃杯，对着饭桌上的灯照照。

&ldo;空肚子不算多。酒是件奇妙的东西。会把你的胃全部烧坏。这对你再有害没有了。&rdo;

&ldo;对啊。&rdo;

&ldo;一天天自我毁灭，&rdo;雷那蒂说。&ldo;酒伤害你的胃，叫你的手颤抖。这对外科医生再好也没有了。&rdo;

&ldo;你推荐这方子。&rdo;

&ldo;全心全意。我只用这方子。喝下去，乖乖，等着生病好啦。&rdo;

我喝了半杯。我听得见勤务兵在走廊上喊道：&ldo;汤!汤好了!&rdo;

少校走进来，向我们点点头，坐下。坐在饭桌边，他显得个子很小。

&ldo;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吗?&rdo;他问。勤务兵把盛汤的大碗放下，他就舀了一盘子汤。

&ldo;人是到齐了，&rdo;雷那蒂说。&ldo;除非教士也来。他要是知道费德里科在这儿的话，一定会来。&rdo;

&ldo;他现在在哪儿?&rdo;

&ldo;在307阵地，&rdo;少校说。他正忙着喝汤。他揩揩嘴，小心地揩揩他那上翘的灰色小胡子。&ldo;他大概会来的吧。我打过电话，叫人家传话给他，说你回来了。&rdo;

&ldo;饭堂可惜不像从前那么热闹了，&rdo;我说。

&ldo;是的，现在安静了，&rdo;少校说。

&ldo;我来闹闹吧，&rdo;雷那蒂说。

&ldo;喝点酒吧，恩里科，&rdo;少校说。他给我的杯子倒满了酒。意大利实心面端进来了，大家都忙着吃。大家快吃完面时，教士才来。他还是那老样子，身材瘦小，皮肤黄褐色，看上去很结实。我站起身来，我们握手。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ldo;我一听说你来了就赶回来，&rdo;他说。

&ldo;坐下吧，&rdo;少校说。&ldo;你迟到了。&rdo;

&ldo;晚安，教士，&rdo;雷那蒂说，教士这两字是用英语说的。从前有个专门逗教士的上尉，会讲一点英语，他们就学他的。&ldo;晚安，雷那蒂，&rdo;教士说。

勤务兵端汤给他，但是他说，就先吃实心面好了。

&ldo;你好?&rdo;他问我。

&ldo;好，&rdo;我说。&ldo;近来情况怎么样?&rdo;

&ldo;喝一点酒吧，教士，&rdo;雷那蒂说。&ldo;为了你的胃口，稍微用一点酒。

这是圣保罗的教导，你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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