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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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我踉跄着退后一步。

&ldo;你走吧。&rdo;他蓦地冷若冰霜，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我低声说：&ldo;从此以后，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rdo;

衍依旧是清淡至极地&ldo;嗯&rdo;了一声，然后，他转过身，再也不看我，脚步如风。朝大殿里面走去。

风灌起他的衣袍，与这座永世屹立的寂静长宫一起，定格成一幅无比寂寞的水墨。

从魔界回来的时候，在外面久候的墨二匆匆迎出。我朝他善意地笑笑，他一愣，随即敛眉恭敬道：&ldo;王后这就走了吗?&rdo;

&ldo;嗯。&rdo;

&ldo;王一直在等你回来，整座魔宫都和王后离开时一模一样，连王后屋子里的摆设都没变过，王后也已经不再误解王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回来?&rdo;他很是不解。

我顿足，对他浅笑，&ldo;因为……回不来了。&rdo;

他一脸问号。

说话间，我已经越过三生河，站在了魔界的出口处。

&ldo;我走了，以后见面，别再叫我王后了。都过去了，如果衍另立新人，记得……告诉我一声。&rdo;我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淡淡地叮嘱完，转身往外走去。

他仍然一脸不解，呆呆地停在原地。

走过黑色的甬道时，我听见他的声音，低而难过地叹息道：&ldo;除王后之外，王不会再立任何人了。他本来就一直是一个人。&rdo;

也许吧，在我之前，衍也一直是一个人。那么高处不胜寒的位置，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得了那千年的孤寂与无望，一步一步走到他身侧。

而以后，三界亦再无锦夜。

我闭起眼睛，手指紧紧地扣入掌心，直抵骨肉，脚步却未停。

终于从那条黑沉沉的魔道里走了出来，外面却是同样阴沉欲雨的天气。我极目望去，瞧着长街那头仍然毫无知觉的人们，心中悲凉愈盛。

将视线缓缓收回后，我顿时一愕。

不知何时，林子情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他站得笔直，纹丝不动，几乎与周遭的景致融合到了一起，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好像一尊石化的绝美雕塑。

&ldo;你怎么在这里?&rdo;我走过去，仰起脸，神色自若地问。

那条黑色的甬道，在我身后慢慢地合拢。

&ldo;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rdo;他淡淡一笑，笑意还没弥漫，眼角竟然有了泪意。

&ldo;……傻瓜。&rdo;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泪也被他引了出来，不免转头自嘲地笑笑，抬高声音，&ldo;你不会想趁机抛弃我吧?&rdo;

&ldo;怎会?&rdo;林子情急着否定。

我却不理，&ldo;你知道我命不久矣，知道我欠了一大堆人情债，你知道我就是祸水中的妖孽，妖孽中的杯具，所以，你嫌弃我了，见我回去，就巴望着我再也不回来了是不是?子情，你，你，你太焉儿坏了，伤心啊伤肺!&rdo;

我异常悲苦地讨伐薄情郎，说着说着，自个儿也入戏了，觉得自己果然是一个杯具。

林子情早被我吓得手足无措，一迭声否定掉我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我只不理他，仍然作哭诉状，到后来，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秦香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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