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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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侍应生也不认得我，我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午饭，于是点了toro寿司和鲷鱼刺身，侍应生问：&ldo;请问要真鲷还是金目鲷呢？&rdo;

&ldo;这个季节还是真鲷吧。&rdo;

侍应生觉得我懂行，脸上的微笑更多了几分，又问我喝不喝酒，中午怎么可以喝酒呢，我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想喝一杯，来镇定一下心神。

我想程子良说的话是真的，我真的忘记了一些事，或许事实就像他说的那样，我开车撞在树上，然后忘记了一些事。我问过苏悦生，他的反应很奇怪，也许他不愿意我想起来，不过我到底忘了什么呢？

苏悦生如果不愿意我想起来，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南阅来呢？

我在寿司店里消磨了两个钟头，吃各种各样的寿司，一直到苏悦生打电话来，他问我在gān什么。

&ldo;换领带。&rdo;

&ldo;换什么领带？&rdo;

&ldo;昨天给你买的那条。&rdo;

苏悦生说：&ldo;你别换了，你买的领带都不好看，换了我也不戴。退掉得了，回酒店来吧，我下午有事，你一个人在酒店睡觉吧。&rdo;

&ldo;我想到处逛逛。&rdo;

苏悦生没反对，但他说：&ldo;南阅治安不好，你先回来，我下午叫司机陪着你。&rdo;

&ldo;我在凤凰路。&rdo;

苏悦生顿了半秒钟，我拿不准，也许是我的错觉，反正他很快说：&ldo;凤凰路在哪儿？&rdo;

&ldo;离酒店不远，是一条开满凤凰花的路，挺好看的。&rdo;

&ldo;我叫司机去接你。&rdo;

我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堵得慌。从前看过一部科幻小说，主人公因为患上绝症，所以被冷冻起来，过了一千多年才被解冻，他睁开双眼的刹那，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世界。我觉得自己也被冻在冰块里，好久好久，外面的世界就像是假的，明明应该跟我有关的事，我却不记得了。

司机很顺利找到我，接我回酒店。我出了一身汗，洗澡之后就伏在chuáng上睡了，我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又似乎什么都没梦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huáng昏。房间里只有我自己。

我起身拉开窗帘，走到露台上，浩浩的风挟裹着城市蒸腾的热气，拂在我的脸上和身上。夕阳夹在楼宇的中间，缓缓西沉下去，我穿着酒店的浴袍，凝视那残阳如血。

云层绚丽多彩，晚霞从玫瑰金，变成漂亮的玫瑰红，然后又是玫瑰紫，每一样颜色都像玫瑰，我仰起面庞，天上没有鸟，只有云和风。而俯瞰脚下，是玩具似的房子和车子，还有蚂蚁样的人。

我突然打了个寒噤，我从来不畏高，这一刹那却有些害怕似的，怕自己突然就越过栏杆堕下去，一直坠下去，坠进未知的黑暗和深渊，我从露台上退回去，用力关上落地玻璃门，重新拉好窗帘，然后打开冰箱，喝了一罐汤力水。

碳酸饮料让我觉得安逸和镇静，我想这一切不过是弄错了，有些地方从没有去过，但总有一种熟悉感，这也是正常的。这是一种幻觉，很多人都会有的。对于目前的我而言，多想着实无益。

我就这样非常勉qiáng说服了自己。

晚上苏悦生很晚才回酒店，而且喝醉了。

他最近大约是有什么大项目要忙，满腔心事，醉的时候也多。好在他喝醉了也不发酒疯，只是倒头就睡。睡到半夜的时候我醒过来，看到他默不作声坐在chuáng头抽烟。

他一定又洗过澡了，满身清凉的沐浴露气味，是我出机场后直奔商场买的，他不用酒店的沐浴露，一定要某个牌子的，马鞭糙或者迷迭香香型，永远都是这两样，时间久了我也跟着他用这两样，一瓶马鞭糙用完就换迷迭香，迷迭香用完再换回马鞭糙，植物朴素的香气，熟稔而亲切，让人有安全感。

我听见自己声音里还透着睡意，却在喃喃劝他：&ldo;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rdo;

他把烟掐了，却一只手就把我扯过去，然后就抱紧我，他的手臂箍得我都透不过来气了，我都不晓得他要做什么，还以为他又来了兴致，但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像抱婴儿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放开手，说：&ldo;睡吧。&rdo;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平静了，我想人总有压力大的时候，我压力巨大的时候就跑到阿满家里去，陪他妈妈在菜园里摘菜，陪他爸爸上山去挖笋，然后等我从山里回去，整个人就已经脱胎换骨，有力气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苏悦生压力大，可能也就是希望能抱一抱什么东西，就像有时候我半夜醒来，会随手抱起枕头哭一样。

我抱着枕头哭的时候当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苏悦生半夜抱紧我这件事，我想他也不会愿意让我记得。

所以第二天早上，我高高兴兴的起chuáng，还替苏悦生挤好牙膏，侍候他起chuáng。他在chuáng上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ldo;七巧，这两天我都有事。&rdo;

&ldo;没关系，我自己到处玩玩，买点东西什么的。&rdo;我很轻佻的当着他的面换衣服：&ldo;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替我买颗大钻得了。&rdo;

苏悦生嘴角动了动，好像是在笑，他的声音里却有一丝凉意似的：&ldo;然后你再装到那袋子里，摇起来跟沙锤似的沙沙响？&rdo;

我手上劲使大了点，指甲竟然抠破了丝袜，只好脱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我打开行李箱，找到前天刚买的一打丝袜，拆开一双来穿。

从前是谁告诉我，丝袜属于奢侈品，跟名牌包包一样，售价里包含昂贵的税率。那时候我觉得挺不公平，丝袜这种东西，随便勾勾就破了，凭什么还得jiāo高税啊。

我仔细穿着丝袜，苏悦生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我穿好袜子，诧异的问他：&ldo;你还不刷牙去？&rdo;

他说：&ldo;七巧，我们以后别见面了吧。&rdo;

入v公告以及片花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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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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