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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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斗篷人呵呵笑了起来：&ldo;看来，你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毕竟只是个区区几百年的小血族。&rdo;

言白不为所动，他懒得绕圈子，直截了当问道：&ldo;瓦娜莎已死，这次你又想做什么。&rdo;

&ldo;瓦娜莎……对，瓦娜莎……&rdo;来自远古的恶神这次不知道又附身在谁的身上，她低着头，扭动脖子自言自语，&ldo;本来她是我的，是我要送给撒旦的礼物，却被你破坏了。瓦娜莎……伊芙斯……撒旦很生气，我也很生气……这次我要得到更好的祭品……&rdo;她说着说着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火焰般撩向言白，&ldo;这次，我想得到你……来自异世界的灵魂。&rdo;

言白瞳孔瞬间收缩成竖状，像受到威胁的野兽般，灰色的瞳孔里弥漫着杀意。

恶神咯咯笑道，声音沙哑：&ldo;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的身体是这个世界的，但是灵魂却来自其他世界。这是多么珍贵的异世界的灵魂啊，独一无二，更何况它还如此美丽。&rdo;它抬起手，将头上的帽子缓缓摘下，露出一张言白熟悉的脸孔。

&ldo;霍兹德……&rdo;言白喊出对方的名字，现在他的身上的确黑气弥漫了，他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融入黑暗中了。

&ldo;我们的小朋友也很有趣，害怕自己异于常人就主动舍弃掉了他的天赋。&rdo;附身在霍兹德身上的恶神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陶醉道，&ldo;他的黑暗天赋远远比不上瓦娜莎，但是也足够被我诱惑了。幸好，他的天赋虽然被他隐藏在意识深处，但终归还存在。所以，做决定吧，我亲爱的血族，你是想救他，还是想保护自己。&rdo;

&ldo;……&rdo;言白沉默了好一会儿，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恶神，&ldo;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为了一个普通人类，献出自己的灵魂？&rdo;

恶神再次大笑起来：&ldo;哈哈哈尽管你这样说，但是实际上你却动摇了吧。我有没有告诉你，正是因为你身体属于黑暗，灵魂光明的矛盾之处才是最吸引我的地方。&rdo;

言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的门就被一下踢开了，莱斯特赤红着眼，狠狠瞪着言白嘶声问：&ldo;灵魂来自异世界？什么意思？&rdo;

言白微微侧头：&ldo;莱斯特……&rdo;

两只血族静静对视了片刻，感觉被冷落的恶神哼笑几声：&ldo;好好考虑一下吧，三天后还是这里，我等着你的决定，献上你自己拯救一个无辜的灵魂。&rdo;等言白再将目光转回去的时候，中心的石台前已空无一人，身后莱斯特还在不依不饶，&ldo;你不会真的又要牺牲自己去救一个人类吧？&rdo;

言白闭上眼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莱斯特：&ldo;莱斯特……&rdo;

对方等着他的解释。

言白只好继续道：&ldo;我们先回去，我会告诉你一切的。&rdo;

于是一回到家，莱斯特就迫不及待地再次追问：&ldo;然后呢？什么一切？&rdo;

言白坐在沙发里，想起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场景，不，不光是这个世界还有他存在过的每个世界，他们都是真实的，他所遇到的人也都是真实的。那些人里有的已经死去，有的还活着，有的他可能还能再见，有的再也不见。

灰色的眼睛渐渐镇定下来，恢复到莱斯特熟悉的波澜不惊，浅淡的色泽看着人的时候很容易给人冰冷睥睨的错觉。他听见沃德开始慢慢讲述他漫长的一生，从人鱼到人造人，从血族到妖怪，从鬼魂到半精灵，那么长那么长，以至于血族的这一段在里面就像一段并不起眼的插曲。

&ldo;所以它会说我来自异世界，莱斯特，你能理解我说的这些么？&rdo;言白也是说完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了，多到他都觉得很累很累……如果可以，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想结束这一切了。

莱斯特茫然地看着言白，好久才吐出一句：&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沃德。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按照你的说法，你的实际年龄比玛格纳斯都要大了。&rdo;

&ldo;但幸运的是，这个世界是我经历的最早的之一，&rdo;言白扯动嘴角，本来想笑，最后却还是面无表情。

&ldo;……你和我说这些想说明什么？你要把灵魂给那个家伙？就因为你累了？&rdo;莱斯特冷静了一下又感觉不对劲反应过来。

&ldo;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结束这一切，而不是想放弃自己。&rdo;提到那个恶神，言白厌恶地皱起眉。

&ldo;那就可以了，不用管它。如果你真的厌倦这种不断的人生，我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让那家伙在小教堂里等到死吧。&rdo;莱斯特满脸的恶意。

言白张嘴，本想说可能有办法一次性解决恶神，眼前忽然闪现的一个场景却让他猛地闭上嘴站起身。

他看见自己正坐在一个树屋里，跟一个白发苍苍披着鳄鱼皮的老巫师在交谈。树屋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石头水晶和古怪金属片，盘腿靠坐在坐垫上的老巫师没有胡须，头发却非常长，裹在身上，闭着眼正和自己说什么。

看见的这幅场景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真正让言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分明是属于梅林的预言能力！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尽管没有他在梅林的世界里那么清晰，但的确是一个预言！但是怎么可能，在此之前，两个世界的能力从来没有互相影响过，一个世界他的能力绝不会延续到下一个世界自己身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正在越来越迷失在这些世界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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