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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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ldo;薇薇安，我问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rdo;言白下定了决心，一眼也不错地盯着薇薇安。

&ldo;什么？&rdo;

&ldo;你的国家……是不是盛行黑巫术？你是不是很擅长？&rdo;

薇薇安的脸唰的一下白了。现在她什么也不用说，言白就懂了。说不失望是假的，言白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看向窗外：&ldo;……你明天再来找我吧，今天的魔法课程暂时停止。&rdo;

&ldo;不，法师。我……&rdo;身后的薇薇安吞吞吐吐，让言白更加失望，他不自觉地拧紧眉：&ldo;薇薇安，我不想对你生气，你先离开吧，让我安静一会儿。&rdo;

&ldo;法师，我的确会黑巫术，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用过！&rdo;薇薇安急了，不顾一切地大声喊道，&ldo;之前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害怕你因为这件事而讨厌我！谁都知道梅林大法师最为厌恶黑魔法和黑巫术，如果我一开始把这件事告诉你，你……你一定不会对我像现在这么好好了！法师，但是我发誓，我以我的生命发誓，我从来没有使用过黑巫术！请您相信我！&rdo;

言白瞥了眼旁边的书架，在最顶端放着一个上锁的木箱，里面只放着一个东西，就是那瓶装了莫德瑞德鲜血的水晶瓶。以血诅咒他人，乃至夺走生命正是他最为厌恶的黑魔法之一。

他叹了口气，怒火就这样消失得一干二净：&ldo;薇薇安，我只是很失望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rdo;他转过身，看着咬着下唇脸色惨白的女子，对上她盈满泪水的蓝眼睛，心下一软：&ldo;你将这件事隐瞒起来，如果有人把你盈满的事实告诉国王陛下或者王后，他们会怎么想？如果那些讨厌你的宫廷贵族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又会怎么想？薇薇安，你想过吗？&rdo;

&ldo;我，我想过……&rdo;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薇薇安脸上滑落，&ldo;我知道很多人讨厌我，我也知道我把这件事瞒起来对不起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但是……但是我怕你们会因此讨厌我。我知道黑巫术在其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我的祖国曾被人称呼为恶魔之国就是因为我们会黑巫术。我曾在刚来到英格兰没有隐瞒黑巫术的事，被人砸过石子，被人赶村庄。我怕相同的事再次发生。&rdo;

&ldo;梅林法师，你，你现在是否已经开始讨厌我了？是否已经想要让我立刻走开？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哪怕只有一点厌恶，我会立刻消失在你眼前，离开白城，离开英格兰，这一生都不会踏上亚瑟王治下的国土。&rdo;说到这里薇薇安再也忍不住，大声抽泣起来。

言白再次叹了口气，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ldo;不会的。你可以呆在这里，直到你想走的时候。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会因为这件事赶你走。&rdo;

&ldo;……真的吗？&rdo;薇薇安抬起头，泪流满面，小心翼翼地问。

&ldo;恩。别哭了。&rdo;言白按耐下想为她擦眼泪的冲动，放下手攥成拳头垂在身边，&ldo;把眼泪擦掉吧。&rdo;

薇薇安这才破涕为笑：&ldo;我相信你，梅林。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说没有就绝对不会发生。&rdo;这时候她才忽然想起什么，小小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抽出手帕胡乱地擦着脸，边擦边转身往外跑：&ldo;等等……我，我回去梳洗一下，这样太丑了。&rdo;速度之快连跑带跳，连言白都来不及拦住她。他摇了摇头，失声发笑，心里却依旧沉甸甸的。

【你相信她说的从没使用过黑巫术吗？】许久未出现过得声音浮现在言白耳边。

言白微微挑眉【你竟然还在？】

【什么意思嘛，我当然还在，只不过被你压制得出不来。】一个人影浮现在屋子里，黑色长发，血色木冠，心魔背着手到处走走看看【这里的环境真比不上阿瓦隆。】【……我不相信她从未使用过黑巫术。】言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良久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然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抵达英格兰的土地。】心魔这才放下一本魔法书，直起身看着他露出笑容【她隐瞒了你一件事，就会隐瞒你很多事。这样你还喜欢她？啧啧，诅咒的力量真强大。】【……你我都清楚这不是诅咒。】言白垂下眼，盯着自己手心的纹路【由诅咒开始，现在却已经不仅仅是诅咒了。】【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力、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欲望心魔笑嘻嘻地念出这么一段话来。

言白抬起眼，看着他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里【她并不愚蠢，相反她很聪明。她知道自己的魅力，而且善于利用。她有所企图，但却一直隐藏得很深，深到似乎没有。她是个矛盾的结合体，她既善良又冷酷，她的爱和别人的对她的爱让她出色，也让她异常危险。】【这些你我都知道，然而你还是深爱她。】心魔丢下这句话后彻底消失不见，留下言白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半晌才自言自语：&ldo;是的，然而我还是深爱她。&rdo;

诚如和心魔对话里所说，言白知道薇薇安有所企图，但是他一直看不穿的是她到底在企图什么。金钱？她已经从各个贵族包括王后以及言白那里得到的礼物足够让她挥霍几辈子。美貌？她已经是英格兰公认的美人之一。名誉？这点她也已经是上流社会中最顶尖的几位小姐之一了。权利？她似乎没有表现出来这一点。言白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认为薇薇安有想要的东西，但是关于那件东西他的直觉并没有告诉他到底是什么。他也想过是否要送薇薇安回国，但从目前来看，王后桂妮薇雅和她情同姐妹，她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他实在无法说服亚瑟王，说服自己将薇薇安送走。

&ldo;希望是我的错觉。&rdo;言白喃喃自语。

他自己的感情一点也不顺利，而他的朋友似乎也是如此。

一天晚上，阿尔托莉娅找上门，和他聊起自己最近的苦恼。言白正在喝水，在听到高文骑士勇敢地向阿尔托莉娅表白的时候，差点没有一口水喷出来。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恢复了正常，震惊地瞪着烦恼的阿尔托莉娅：&ldo;你现在才知道？&rdo;

诉苦的人比他显得还要惊讶：&ldo;你早就知道了？&rdo;

所有知道国王是女子的人都看出来了，除了当事者本人。难怪有一次凯私底下嘀咕阿尔是个感情白痴，言白一直以为阿尔托莉娅自己清楚，却不愿正面回应。现在看来，她并非毫无触动？

为什么他的感情压根看不到被回应的希望，还要撮合其他人？言白难得有些郁闷，抬起魔法书挡住自己的脸：&ldo;吾王，我对此不做任何评价。&rdo;

阿尔托莉娅恼羞成怒地扒下他的书，拿出国王的气势瞪着他：&ldo;我需要建议！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王国的首席法师！&rdo;

&ldo;请恕我直言，我的陛下。首席法师的建议范围并不包括国王的私人感情。&rdo;他是法师，不是感情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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