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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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我们这是去哪里？&rdo;

&ldo;武州。&rdo;

&ldo;去那里做什么！&rdo;吴三手的语声有些急促。

&ldo;奉剑，完璧归赵。&rdo;初一平静地说。

吴三手盯住了初一面容，想从他脸色上巡查一些蛛丝马迹，很快地，他失望了。&ldo;不是还剑那么简单吧？&rdo;

初一不置可否，只默默地坐于路旁。

&ldo;传闻燕云十六州是宋辽必争之地，武州似喉，幽州据心，阿成一介凡人，去那里到底想干什么……&rdo;

吴三手的眼光一直绕着初一双目流转，初一面色如常。

&ldo;我从辟邪少主手中逃出，聂无忧曾说这任务关乎社稷苍生，不可偏废。&rdo;

&ldo;那和阿成何干？&rdo;吴三手不禁紧了紧手掌。

&ldo;我就是那枚棋子，虽然跳出了棋局，却还是被人捏在掌心中。&rdo;初一看着路旁的野糙，荒芜潦倒，语气一如平常。

吴三手突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先似风，微微地在树梢聚集流荡，接着似云，连成一片嗡嗡作响，最后不可抑止，仰天狂笑不止：&ldo;罢了罢了，你是我师傅，我不能再言语无理，以下犯上。但是你还装糊涂，还在沉醉，还是逆来顺受。&rdo;

狠狠地掠去眼角的一滴眼泪，吴三手大声道：&ldo;无论哪里，我都随你而去。&rdo;

初一抬眼静静地望向他，内心里如海翻腾，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辩解。

过了一会，又传来一阵低沉缓慢的语风。

&ldo;据我所知，本来和我一样有十五名少年，他们在辟邪山庄的地道里忍饥挨饿，日夜苦练，只希翼完成这艰难任务，熬来出头之日。&rdo;

初一淡淡地开了口。

&ldo;现在所有人都死了，这任务到底是什么？我们可以不好奇可以选择逃走，但是吴有，我是逃不掉的。&rdo;

&ldo;阿成如此高强的武功，怎么可能逃不掉？&rdo;

初一仅是看着吴三手微笑。他的心里明朗无比，有些话却无法说出口，但是一路有了吴三手，初一并不觉得艰难苦涩。&ldo;吴有，你难道要我说，别跟着我，因为较之我们三人，辟邪少主一定会先擒住你。若你被擒，我还会坐视不管么？&rdo;初一心里一直微微叹息，面上只露出轻松的笑容。

&ldo;我们专拣偏僻小路走，为了什么？&rdo;

吴三手瘪瘪嘴：&ldo;还不是得罪了辟邪少主，他下了武林的封杀令。&rdo;

&ldo;那你说一出现就被围追悬赏的阿成，能逃的掉吗？&rdo;

&ldo;不对，阿成你不要把我绕进话里。你肯定是有原因的。&rdo;

初一抑制住心底的微凉，面上仍是平静如水：&ldo;我要把心里决定的事情做完。&rdo;

吴三手凝神盯着初一看了片刻，尔后又转身大步走开，嘴里还一直喃喃自语：&ldo;疯了，都疯了。&rdo;走了很远，还听见清晰的话语飘来：&ldo;你这般无欲无求，怎会执念一己之私？所以你一定是疯了。我还跟着一个疯了的师傅，所以我也疯了……&rdo;

初一默默站起身垂下手，仍然盯着路旁的那株枯糙。在冰雪寒天的冬日，颤巍巍地从白雪里探个头，伸出两片小小的尖尖的叶子。

他心里微微叹息一声：众生浮萍，如路旁植糙，辗转零落风尘。阮四的死，如夫人所托，南景麒的意愿，这就是看不清的连线。命运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中，吴三手，难道你不知道吗？

吴三手不甘心地站在前面看着初一，初一慢慢地走了过去。

&ldo;阿成心里想必有了计划？&rdo;

&ldo;嗯。&rdo;

&ldo;说吧，要我做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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