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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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ldo;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守林……可是守林要做些什么?林子里的柿子树归不归你管?应该是归的吧?那柿子就不怕被别人摘走啦!去年真可惜，我和小诤……&rdo;

折弥又&ldo;嗯&rdo;了声，归迟把脑袋磕在盘起的膝盖上，悄声嘀咕着，后来声音就慢慢轻了下去。某个瞬间归迟仿佛是意识到自己快要睡着了，折弥一人醒着太孤单，于是眯眼直起上身喃喃道：&ldo;不睡不睡……&rdo;但时间长了她就挨不住了，脑袋啄米似的往下点，折弥也不吭声，眼看着她重复擦口水，点脑袋，再擦口水，再点脑袋的动作无数次，继而终于倒下。她的手心交叠着贴在脸侧，吧唧着嘴巴，睡地很酣。

折弥下床推门走出去，冷月如霜，虽然悬挂在遥远的天际，可是伸手遮住眼，便也就如同掌控了月一般。游廊尽头的飘摇宫灯下，莲姬一袭红衣铺陈于地，伸手去折错出来的一根花枝。

这是最平常的一个春夜，折弥对屋内的人说&ldo;喜欢&rdo;尚不超过十二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归迟醒来时折弥依然还在，手捧清茶立在窗畔，杯身微侧，茶水连成一线淅沥往下流。归迟下地，打着呵欠走近折弥，折弥手一颤，水线骤然汹涌，杯中剩余茶水立即倾倒了个干净。归迟语声惺忪道：&ldo;折弥呀，这么早就醒啦?&rdo;

折弥略点了下头，就听归迟咋呼道：&ldo;折弥你的眼睛好红，很没精神呦～&rdo;

&ldo;是嘛?&rdo;

&ldo;嗯!&rdo;

折弥偏头亲在归迟眼角，归迟闭着眼睛，眼皮颤动地厉害。

&ldo;把归迟的精神偷过来，好不好?&rdo;

归迟摇头晃脑：&ldo;全给你全给你～&rdo;

折弥仔细看着归迟的脸，指尖从她的额头开始，顺着皮肤慢慢往下，直到下巴处，她改抚为勾，挑起归迟的下巴，喃喃道：&ldo;傻归迟……&rdo;

归迟一动不动，心却跳地快要蹦出胸腔。她脸上烫地很，无法抗拒折弥这样亲昵的举动。折弥没有碰她的时候她隐隐期盼着，可是碰触了，又窘地只想逃，但却又没有逃跑的毅力‐‐折弥对她的好让她沉迷。

折弥牵动唇角，声音柔软而温和：&ldo;傻归迟，你明明这样傻，可是为何竟连我也被你骗过去了呢?&rdo;

&ldo;我没有骗折弥什么呀。&rdo;归迟睁大眼睛，嘴角现出个很浅的梨涡，笑地天真灿烂。

&ldo;凤幼，是你杀的吧。&rdo;

话音一落地，周围温度瞬间降低。折弥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归迟一再确定，惊地语无伦次：&ldo;折弥，折弥你从来不开玩笑的呀，怎么突然这样说，我我，我‐‐&rdo;

&ldo;昨日午后我离开洛阳，上灵宫的人突然出现，口口声声让我交出玄灵子。&rdo;

魑魅出现在窗外，右手捂住胸口，脸色蜡黄。莲姬自他身后踱出，傲慢地看向窗内的归迟：&ldo;你装无辜扮可怜活得如鱼得水，可简单一个套子轻易就让你原形毕露。若不是折弥先前一再护着你，本宫早就杀了你，断然容不得你将绛灵宫搅成这番田地!&rdo;

归迟惊惧地看着莲姬，吓地嘴唇煞白：&ldo;什么玄灵子……&rdo;她急切地摆着手：&ldo;我什么也不知道……折弥，我和折弥一直在一起，折弥‐‐&rdo;

&ldo;魑魅得到玄灵子，只是莲姬随口编出来的谎言，而她告知的对象，除了我，便是你。&rdo;折弥面无表情地低声轻语，继而道：&ldo;&lso;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rso;，凤幼暗示的&lso;桃&rso;字，想来并非&lso;桃花&rso;，而是&lso;桃子&rso;，小桃子。&rdo;

&ldo;折……折弥……&rdo;归迟的声音卡在嗓子里，委屈地眼睛都红了：&ldo;我没有杀凤幼，也没有去找魑魅要玄灵子，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我没有……&rdo;她不停地摆手，她不懂怎么只是顷刻之间，折弥突然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先前的温情一扫而空，与莲宫主一起说着她全然不懂的言语‐‐她怎么会杀凤幼呢?虽然凤幼总是捉弄她，可是心底里她是喜欢她的，她逗着她玩，她其实是很开心的。杀……又要怎么杀……她没有一点本事，对对对，念及此，她激动地拽住折弥的衣袖，结结巴巴道：&ldo;我，我没有灵力，折弥折弥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会……我杀不了凤幼的……杀不了的呀，我怎么……&rdo;

归迟的泪已经蓄满了眼眶，她巴巴地看着折弥，折弥深吸口气，而后徐徐吐出：&ldo;归迟杀不了凤幼，归迟确实，没有一丝灵力。&rdo;

神采充斥向归迟的眸光，可只是略微一现，又迅速暗下去‐‐

&ldo;我确定过了。&rdo;折弥的表情很淡，淡地整个人近乎朦胧：&ldo;我为她洗头，曾仔细地确认过，她真的没有任何灵力。&rdo;

眼泪&ldo;唰&rdo;地流下来，归迟不能置信地捂住嘴，她怕一松开，无法克制的尖叫就会脱口而出。折弥的声音一下轻一下重，却句句都砸在她心底最深处：&ldo;归迟杀不了凤幼，但是夭华的傀儡能，我亲眼见过被傀儡了的卫迭清杀人……归迟，你在上灵宫里所受的一切伤，都不过只是障眼的苦肉计而已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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