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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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大海不停吐着苦水，渐渐醉了，陶野却越喝越清醒，军营可以说了赋予了他一切，教他做人，教他坚忍，给他一副硬梆梆的骨头，却没有教给他如何在社会上谋生。就像大海所说，谋生很简单，没有原则的特种兵足以凭一身功夫换来体面的生活，可是能成为特种兵的又有几个没种，就拿他来说，他不克能低声下气给人打工，不原看别人脸色，而且做梦都想摸着枪。

&ldo;咱不是没本事，转业安排的工作不错不说，就咱身上这点功夫到哪里不能混口饭吃，说到底咱还是恋着军营，我就想啊，也许有一天大队长突然开着车就来接我了，老远就喊&lso;你他妈给我滚回去！&rso;&rdo;大海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无论作为军官还是特种兵地方上的工作安排，待遇都不错，只是他们的心里总是抱有一丝希望，盼望着有一天能够重新回到部队，脸上画上花花绿绿的油彩，穿着吉利服作战服再次和战友们训练冲杀。

&ldo;你到底怎么办？跟我去做保安吧，咱们也有个照应，先混饱了肚子再说，也许咱们还能回去。&rdo;大海又咬开了一瓶啤酒，几乎每个特种兵都是酒缸，大概是情绪的原因，喝了五六瓶啤酒大海说话变得含糊不清了。

&ldo;我不去。&rdo;陶野语气肯定。

&ldo;那你吃什么？怎么办啊？&rdo;大海愁眉苦脸地看着陶野&ldo;说啊，怎么办啊？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活一辈子？&rdo;

大海醉的一塌糊涂，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嘴里不停大喊&ldo;怎么办啊？你怎么办？我怎么办啊？咱还能回部队吗？&rdo;

陶野把大海扛起来丢在床上，用背包带把他捆了起来，有一次大海在探亲时喝醉了耍酒疯，把小酒馆都给拆了。

身体捆住了，嘴还张着，大海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他一边大哭嘴里一边咕哝着那句&ldo;怎么办啊？你说，到底怎么办啊？&rdo;

一整夜陶野都没合眼，他就守在床边，看着不停说着梦话的大海，梦中的大海一会大喊&ldo;冲啊！．．．．操，十公里越野我第三．．．．喝酒，喝！．．．．&rdo;一会哽咽流泪&ldo;怎么办啊？．．．部队．．．我想回部队．．大队长开车来接我．．．．&rdo;

进入军营的第一天陶野就看见了营墙上的血红大字：&ldo;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rdo;军队不相信眼泪，尤其经历了魔鬼训练的特种兵更不知道眼泪的滋味，可是看到堂堂的硬汉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陶德的心都被哭碎了。

大海的出现打破了陶野宁静的生活，他的脑子里也经常出现那样的场面，大队长站在越野车上，高音喇叭似的大嗓门震动了几条街，远远地对着陶野大喊&ldo;兔崽子们，回部队，都他妈给我滚回去！&rdo;

梦啊，他明白也许大队长的容貌只能出现在梦里。

陶野拿着毛巾，不时给大海擦掉脸上的泪水，渐渐的，他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他想起了英国人威廉，去做一名雇佣军？虽然那里不是真正的军营，却同样可以实现军人的梦想，可以摸到枪，不菲的佣金也会让他在现实生活面前挺起腰板。

去还是不去，陶野整晚都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ldo;滴，滴滴滴滴！&rdo;醒过来的大海猛然在床上滚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扭头朝陶野大嚷&ldo;操！快松开，上班要迟到了！&rdo;

陶野松开背包带，大海捂着鼻子猛咳了几声，看着满屋子的烟说：&ldo;你不怕得肺癌啊。&rdo;说着推开了窗。

&ldo;一起下楼吃早点吧。&rdo;陶野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地上已经一片狼藉。

&ldo;来不及了。&rdo;大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刚才是手机定时发出的声音。

看着大海心急火燎地往外跑，陶野在后面喊&ldo;脸也不洗了啊？&rdo;

&ldo;不洗了，没时间了。&rdo;大海在桌子上扫了眼说：&ldo;牙得刷，有口香糖吗？&rdo;

&ldo;没有。&rdo;

&ldo;穷鬼，比我还穷，走了啊，回头来看你。&rdo;大海说了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陶野跟在后面，一直送到楼下，他挥手说：&ldo;慢点，别踩着地雷。&rdo;

&ldo;老子是特种兵！&rdo;大海回头嘿嘿一笑。

&ldo;你好。&rdo;威廉教官从楼下一辆车里钻了出来，笑着跟陶野打招呼。

&ldo;你还真是贼心不死。&rdo;陶野怔了下，明白过来威廉在楼下等了一晚上，他想起了当初参军时的情况。当时爷爷不同意陶野参军，认为自己在军队里吃了一辈子苦，不能再让他吃苦了，征兵的老班长偏偏看上了陶野的搏击素质，在他家软磨硬泡了三天，帮着做饭，收拾家务，就是不提让陶野参军的事，最后逼得爷爷终于妥协了。

威廉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ldo;瞄准了，我就不会脱靶。&rdo;

陶野低头盯着自己的军靴，许久才抬起头，伸出手说：&ldo;拿来吧。&rdo;

五万美元的支票再一次放在了陶野的手上。

第004章：振翅

短短的时间内，陶野跟自己的命运狠狠赌了一把，他不愿就这样断送军人生涯，像大海那样心不在焉地坐着保安，等待不可能的召唤，也许只有做一名雇佣军才是最好的选择。丰厚的佣金是吸引陶野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又可以与枪为伴，继续参加战斗，虽然雇佣军的身份不太光彩，但是陶野早已习惯豪气冲天的军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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