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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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蒋明珠倒还镇定，拉着沈瑶一块过去见礼。

聂柔等她们俩行了礼，便示意了下方才聂至指的两个人，笑道：&ldo;这几位都是谁家的千金啊？&rdo;

蒋明珠稍微一看，便对聂柔恭敬道：&ldo;鹅黄衣衫的周御史的千金，另一位是我爹和柳姨娘的女儿。&rdo;

聂柔朝聂至一挑眉：&ldo;听到了？&rdo;

聂至笑着连连点头：&ldo;听到了听到了，多谢皇姐。&rdo;

他也知道自己不招聂柔待见，又陪着走了几步，便找了个由头，与自己熟识的一些公子哥喝酒去了。

聂柔朝聂玄看了一眼，才对蒋明珠和沈瑶道：&ldo;既然过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吧，正巧这儿不少小丫头我都不熟悉，你们正好给我介绍介绍。&rdo;

以她的年纪，称这些十五六岁的姑娘为小丫头确实不为过，蒋明珠和沈瑶都乖巧地应了一声。

聂柔边走边与她们说话，也不时转头和聂玄说几句，等她回到座上，聂玄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今日她是东道主，聂玄也只在次座陪着。蒋明珠和沈瑶自然不敢入座，都在聂柔身边站着。

聂柔却对两人一笑：&ldo;你们也一道坐下吧，站着做什么，我和你们说话还得梗着脖子。&rdo;

蒋明珠和沈瑶不敢不从，都依言在她下首坐了，蒋明珠便正挨着聂玄。

聂玄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ldo;今儿这是谁惹了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rdo;

蒋明珠一愣，没想到他竟这么大喇喇地和自己&ldo;聊&rdo;上了，又惊又疑：&ldo;殿下？&rdo;

&ldo;嗯？&rdo;聂玄显然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笑眯眯地道：&ldo;怎么？&rdo;

蒋明珠一愣之后便回过神来，心道左右也没人能听到他们这边在聊什么，索性也不去管别人怎么看了，点头道：&ldo;殿下，先不说别的了，帮我个忙。&rdo;

&ldo;怎么帮？&rdo;

&ldo;帮我抬举一下蓉蓉，&rdo;蒋明珠压低了声音，笑道：&ldo;还有，别让小瑶再坐这儿了，她简直快要哭了。&rdo;

聂玄顺势看了一眼，就见沈瑶立刻低下头去，坚决不敢往他这里看，不由乐了：&ldo;她这么怕我做什么？有心上人了？&rdo;

蒋明珠叹气：&ldo;殿下也知道那人是谁，我怕她多半是要失望的吧。&rdo;

聂玄只看着她，笑而不语。

蒋明珠奇怪道：&ldo;看我做什么？&rdo;

聂玄笑笑，方才进门之后蒋明珠便恪守礼数，他看在眼里，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直到这会儿两人聊起来，才觉得心里踏实。他只略微一想，便答了她方才的问题：&ldo;是宋清吧……嗯，前几天他和我求了个恩典，你猜是什么？&rdo;

他边说边看了一眼聂柔，蒋明珠立刻便猜到了：&ldo;表哥想求殿下将来给他和公主赐婚？&rdo;

聂玄点头，又看了一眼沈瑶，见她当真如坐针毡，终于大发慈悲，对蒋明珠笑道：&ldo;听皇姐说，你还有个婶婶，今儿可来了？&rdo;

蒋明珠心领神会，连忙点头：&ldo;是，婶婶和我堂妹都来了，我去叫她们过来。&rdo;

她边说边在台下踢了沈瑶一脚，沈瑶正巴不得早点离开这离，立刻会了意，抢先站了起来：&ldo;明珠姐姐，我去吧。&rdo;

聂玄无可无不可地一点头，沈瑶大大地松了口气，三步并做两步地找到了裴氏和蒋蓉蓉，给她们指了方向。

裴氏一看她指的竟是最上边的一席，不由有点惊讶，待看到蒋明珠也在那儿坐着，才稍稍放下心来，带着蒋蓉蓉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聂玄笑着道了一声&ldo;免礼&rdo;，关切地问了几句她们母女两个的事，待听蒋明珠说她还有一个儿子，才七八岁，已经熟读诗书了，又赞道：&ldo;小小年纪就有就这般有出息，夫人教子有方啊。&rdo;

旁人当他是兴致上来随口提了一句，但只是这一句，也足以让许多人羡慕了。裴氏诺诺应是，又谦道：&ldo;民妇不过乡野粗鄙之人，不敢当太子谬赞。&rdo;

聂玄也不再多说，又关照了几句，让她好好教养儿子，赐了一些金银，外加一方端砚，这才让她下去了。

底下众人之中有不少公侯夫人，诰命夫人，却没有一个有这么大的体面，一时都有些莫名的看着裴氏，纷纷小声议论起她的家世背景。更有那灵通的，待裴氏一退到下面，便迎上去寒暄招呼了。

聂玄见目的达成，便看了看蒋明珠：&ldo;你堂妹到底是个小姑娘，今天又是这种场合，我不好太抬举她，免得横生误会，也让你面上不好看。&rdo;

蒋明珠原本是想让他抬举蒋蓉蓉的，没想到他对蒋蓉蓉一个字都没提，反而把裴氏和没到场的蒋志远夸了一番。听他一解释，便明白了他的顾虑，心里不由暖暖的，轻轻点了点头。

聂玄见她微微低着头，面上一点绯红，心里也是一软，温柔道：&ldo;明天宫里会有旨意，让你进宫见驾，到时候我不好过去，你自己小心些。&rdo;

蒋明珠惊讶地抬头：&ldo;见驾？就我一个人么？&rdo;

聂玄笑笑：&ldo;多半还得有另外几个吧。&rdo;

蒋明珠便明白了，今天这场宴会，是让长公主和聂玄先挑，挑出中意的，回头还要得到皇后同意，这才算是中选了。她见聂玄方才说这句话时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难免泛酸：&ldo;殿下真是艳福不浅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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