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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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孤会亲率三军击溃燕王（第1页）

朱文奎首次感受到朱允炆聪慧而又仁善的一面，他并非懦弱，很少有人甘愿牺牲自己来保全他人，何况他是大明的执宰，是朱元璋骄傲的皇太孙，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天子，至少在这一点上，朱文奎心服口服。

可惜，朱允炆却并未察觉这一切，是朱棣给他精心编织的陷阱。

金陵城固若金汤，只需坚守三个月，各地勤王之师汇合应天后，朱棣便不得不得退兵了。

特别是淮南两地还有长驸马梅殷屯扎的四十万大军，只要金陵能撑住三个月，等待援军的到来，就有翻盘的可能。

朱棣向来用兵好险，占据北直隶的几块地盘，想要大军平推下来，即便他得了徐达兵法的真传也要耗上几年。现在他强行奔袭穿插至应天，已是兵行险招，效仿当年的孙子灭楚，侯君集灭高昌，想要在应天府内一举击穿建文的心脏。

朱棣命人发动舆论战，在应天府外围三缺一，用金陵城所有人的性命逼迫建文投降或者出逃，而他则耐心的等待攻城的时机。若现在朱允炆出城，无疑会导致百官群龙无首，朝廷法令失度。

朱橞和李景隆等内应在城中制造内乱，再伺机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朱棣的天下便有了。

朱文奎扫视了一眼跪在身后满地的锦衣卫，思忖自己接下来要说服的不止是朱允炆了，还有这群忠心耿耿的侍卫们。

他用低沉的声音道：“陛下，你错了，大错特错了！这不过是燕王的圈套，他现在正在站在大江岸边注视着你，内心哀求着，祈祷着，他日思夜寐，他巴不得，你现在就出了皇城，出了这金陵，出了这应天，他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六百年亘古不变的帝都！”

“燕王自诩五十万大军，能战的精锐十万不到，其余的不过是收编了朝廷征伐的二十万残军，沿途收编了十万地方部队，大军结构良莠不齐，士气低落。而陛下依踞长江天险，百年雄关，即便是当年的魏武孟德八十万大军也折戟于此，陛下今日又有何惧！

“况且燕王若真的具备攻下金陵的实力，城墙上只怕早已插上了燕军的旗帜，又如何能等到今天。陛下，慷慨赴义成就不了皇图霸业，敢于亮剑才是兵家之道！”

朱文奎循序善诱，引经据典。朱允炆虽点头赞赏，却抛出了一个令他担心的问题。

“即便如此，燕王麾下猛将如云，作战经验丰富。而朝廷用兵接连失利，耿炳文、李景隆兵败如山倒，平安、徐真等大将损失惨重，军中已无能抗衡燕军的帅才！打下去怕也是必败无疑，不如听了父皇的话，乘坐巨舶逃亡南洋如何？”朱允炆思考片刻，认定朱文奎的这番话定然有人在背后撺掇，一向清心寡欲的大儿子，哪能突然间开窍般说出这番颇有大局意识的话。

是铁铉还是徐辉祖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朱文奎见朱允炆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进谏的诤言，换了思路道：“若我们去了南洋，往日征伐燕王的将士怎么办？忠心于大明的臣子们怎么办，金陵城中骂过燕王的仕子平民怎么办呢？燕王就藩之前，曾在锦衣卫任职，他嗜血好杀，行事残忍、株连枉法的手段，陛下想必记得很清楚。届时京都之内，诛十族、诛九族的无辜者血流长河，午门外人头滚滚之际，陛下不会后悔吗？”

朱允炆怵然而惊，他想起了方孝孺，想起了铁炫……

“不会的，断然不会的，朕已经让出了金陵，想必燕王定会善待他们，这是君子之间的约定，他不能违反！”朱允炆喘着气，他的反驳显得苍白无力。

朱文奎笑呵呵的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敌我阵营又何谈君子朋友，战争的残酷远比孤说的更加严重。陛下无非是担心金陵城没有能打仗的帅才，现在孤告诉你，孤会亲自统帅三军，击溃燕王！”

统帅三军，击溃燕王！

朱文奎的声音不大，但却如同惊雷一般在跪在地上的锦衣卫们脑海中炸开。

这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魄，让他们看见了曾经太祖高皇帝。

他们纷纷站了起来，注视着骑在马背上太子，一人一骑如同日月般耀眼。

锦衣卫的自发行为，严重的引起了朱允炆身旁锦衣卫指挥使沈域的不满，他大声对朱文奎身后的锦衣卫呵斥道：“退下！你们护送太子前来的任务已经完成，速回北衙待命！”

但没有人动，宣巍也一样，朱允炆的话虽然让人感动，但做太平天子可以，扫平乱世还需要太子这般铁腕人物才行。

刚才朱文奎的一番敌我局势分析，彻底让他心服口服。

朱文奎不满的看了一眼沈域，后者显然对锦衣卫的不听号令感到愤怒，他笑了笑，转过头对朱允炆道：“陛下，回宫吧，孤一定会肃清寰宇，荡平叛贼！”

朱允炆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摇头道：“老大啊，你要执迷不悟到几时，放弃挣扎吧！你护国的心思朕看到了，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场没有意义的战争，你又何必以卵击石，做无谓的反抗呢？听为父的话，我们该出发了。”

沈域挥手，对护卫马车的大内侍卫们道：“燃起火把，出发！”

朱文奎冷笑，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只好动用武力了，打断他道：“给老子围起来，全部缴械！”

“护送陛下回宫，胆敢言出城者，斩！”

“造谣蛊惑降敌者，斩！”

“传递消息资敌者，斩！”

朱允炆怔住，没想到朱文奎这么大胆，竟敢挟持他这个皇帝，连续的发号施令。

“谁敢动圣上！太子殿下，难不成你们要造反吗？”沈域抽出刀挡在朱允炆的面前。

朱文奎哈哈笑道：“说的没错！自今日起，你沈域不再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宣巍将接替你的职位，重塑锦衣卫的使命！”

沈域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朱允炆，太子今日的作为无疑是逼宫政变，陛下绝对不会容忍。

连造反这种罪名都敢承认，太子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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